刑轩转动手中两把利刃,左手牵,右手引,借力使力刺伤两人。刑轩屏气炼神,健腕轻旋,子母鸳鸯钺刃光银闪,那两人惊觉咽喉火辣一痛,随之倒地不起。
水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调侃道:“这几名山贼到死为止,只怕不知得罪了谁。”
项中胤伸手一探,搂住了水灵的腰,吻了她的耳珠,轻笑道:“这些人虽运气不好,但他们却是有意来此,并非误打误撞。”
水灵被他吻得娇躯发软,勉强保持理智,笑问道:“何以见得?”
项中胤松开了手,沉声道:“见微知著,你忘了他们说的话了吗?试问山贼抢劫,谁会在乎对方是谁?先发制人,就算要知道,也是得手后的事。”
水灵想起山贼惊讶表情,顿时恍然大悟,惊道:“难道是有人派他们前来?”
项中胤悠然道:“我猜下手之人想故布疑阵,让人以为他们惨死山贼之手。这也说明为何马车上财物未被动过,因为那是给山贼的酬劳。”
水灵心中大讶,皱眉道:“为何不留下活口询问?”
项中胤叹道:“此人心思缜密,说不定会故意混淆山贼,好让我们错估情势。”
水灵懔然道:“原来是这样。”
项中胤捏着她下颔,抬起她的粉脸,笑道:“把马车上的木桩拿来,我想将他们埋入土中,免得尸骨被日晒雨淋。”
水灵妩媚一笑,纵体入怀,撒娇了几句才离去。她将一只包裹从马车上取下来,项中胤接过之后,把木桩打入地下七寸,将四周围成一个圆。
项中胤仔细地取下符纸,贴在木桩上,口中径自唸起了咒文,顷刻间,泥泞的地面迸出一道裂缝,宛如潮水般将尸体淹没,旋即一层层覆上土堆。不出片刻,尸体被埋入丈许之下。
横竖死者马车上财物也用不着了,项中胤命刑轩去大肆搜刮,当作替他们埋葬的谢礼。一切妥善之后,众人回到马车上,朝偃城疾驰而去。
待到夜色低垂,他们才进了城。偃城并无实行宵禁,华灯初起,万家灯火交相辉映。偃城别名又叫尸城,原因是这里汇聚各处的尸术士。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到处充斥跟符咒有关的物品,就算想不见到也很难。
项中胤本想拣个客栈投宿,但在张望之时,忽闻前方传来叫喝声。他一时好奇心大起,跟上前去凑热闹。水灵和刑轩对视一眼,露出苦笑,紧跟其后。
三人来到发出喧哗的地方,只见一名妙龄女子,约莫二八年华,头上挽起乌黑发簪,脸似桃花,明眸皓齿,十足的美人胚子。
妙龄女子双手扠腰,怒瞪着挡在前方的虬髯大汉,不屑的一撇道:“明明是你撞到我,你怎能颠倒是非说我撞到你。”
虬髯大汉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撞到了人还疾言厉色,未免太刁蛮了。”
妙龄女子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分明是强词夺理,含血喷人,本姑娘可没闲情逸致和你奉陪。”
虬髯大汉指着地上破碎陶片,大喊道:“你弄破了我的陶壶,莫非想这样一走了之?”
妙龄女子本想反驳他,但又懒得与其争辩。她取出了几枚铜钱,鄙视道:“哼,你不过就是想骗几个臭钱,这些钱给你,别再来烦我了。”
虬髯大汉仰天大笑起来,耸肩道:“这可是我祖传的陶壶,仅能只值这几枚铜钱。”
妙龄女子目露讶色,惊道:“你想趁机哄抬价钱?”
两人看似寸步不让,你一眼我一语,惹得众人纷纷前来围观。虬髯大汉为此喜不自胜,眼神透出得意之色,好像巴不得多人更多来围观。反之,妙龄女子抿起朱唇,踌躇不安,似不想被众人围起来。
项中胤沉思半晌,推想她身分定是不凡,事后担忧遭人议论,否则大可拍拍屁股走人。虬髯大汉一再叫喝,妙龄女子俏脸煞白,锐气已减七分。一旁的水灵看不下去了,遏止道:“你这陶片质量极差,也敢自称祖传陶壶。”
虬髯大汉瞧她一眼,被她其倾城玉容吸引住了,一时忘了说话。隔了半晌,他沉声道:“这陶壶乃传家之宝,对我意义非凡,无关乎质量优劣。”
项中胤本不想介入此事,但水灵既开口,那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了。他蹲下身子,将符纸放在陶片旁,稍作施法,只见碎片凝聚起来,陶壶转瞬之间恢复成原状。众人瞠目结舌,彷彿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项中胤笑道:“陶壶既已还原,那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