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辰尘看来,越级告状,已经冒了极其巨大的风险,更何况还是死罪的“状告自己的父母官”,只要是告了过来,一定会被上面重视,然后经过雷厉风行的调查,把罪人抓进大牢听从发落。再想的美好一些,可能给曾泰然普及普及律法知识,毒打一顿就放出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把曾泰然关了起来,丝毫不过问他的案情,也不追究他越级告状之类的事情。没准是案情太多,县令管不过来呢。辰尘这样想到。
可是一连好几天,这个案情也没有全新的进展,县衙在这几天里也没有开门,更别提审其他的案子了。
也没准因为被状人是官家人,公开审理太丢面子。辰尘这几天一直在各个客栈、茶馆、浴场之中混迹,重点关注那些新到这座县城的人。结果直到辰尘把这里的菜吃腻,把浴场的水泡浑,也没有听到曾泰然状告之人被唤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是等不住了,这件事再怎么说也得有个结局吧,是生是死给个信啊。辰尘终于按捺不住,去到县令府希望能够得知案件最新的进展。
“对不起,我家老爷现在正忙着,接不了客。”果然,家中小役还是说着同样的话术。幸好辰尘早走准备,只需要说——
“让他进来吧。”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县令的声音。
这就让我进来了?我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呢。辰尘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还是跟着面前的小役往里面走去。
宅邸的院子不小,但是可能是见过范府的原因,辰尘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气派,但是也能看出县令不俗的财产。
院子的一边是一处碧绿的花坛,此时生长着低矮的灌木,外形被修剪的分外工整,灌木上面点缀着几朵小小的黄花,一下子就把人的眼睛吸引了过去。
在花坛边上,就是辰尘此时正在寻找的县令。他正拿着一个金属的水壶朝着花坛里浇水。老爷在忙,忙着浇水?那还真是有情调。
辰尘压下心中千万的思绪,对着县令一拜:“在下辰尘,拜见县令大人。”
“辰尘?起身吧。”县令没有看他,反而继续浇着手里的水,好像浇水才是天大的事情一样。“阁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辰尘直起身,试探着问道:“大人前段时间收了一个案子,还记得吗,那个人名叫曾泰然,状告自己的镇长。”
“曾泰然……”县令重复着这个名字,却不正面回答他是否记得。“敢问阁下与那位投状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辰尘和他认识不久,但是也共同走过不少路了。“是在下的旅伴,一路陪着在下从远方来到此地。请问县令大人,他的案子审理的怎么样了?”
“旅伴……”县令反复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能从中品出味来。“案子,那个状告镇长的案子?暂时还在准备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