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想霸占我父的家产!”何莲有些气不过,也不允许她这样诬陷郭氏。
那妇人又指着何莲骂道:“好你吃里扒外,不知羞的东西,你叔父好心待你,你却这样忘恩负义。如今你尚在守孝期间,却不清不楚住进别的男子家,你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一样扎进何莲的心中,让她脸色煞白。
围观的众人先前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时听了妇人的话,纷纷出言指指点点起来。
“何虎家的,话有些过了,再怎么说何莲也是她的亲侄女,怎能如此无顾忌骂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
“哎,没想到何文这么年轻就过世了,真是世事无常啊,如今家里又出现这种争夺家产的事,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
“自古就有红颜祸水一说,这何莲自小生的花容月貌,先是母亲去世,如今父亲又去世,她叔父现在也跟着遭殃,以后咱们可得离她远点。”
这些话传到何莲的耳中,更是让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吴咏哪能再让这些人随便议论下去,他可是知道流言蜚语最是要人命。
同时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面前这个妇人不仅将他一家骂了一遍,还如此的心思歹毒,吴咏觉得他今日要不好好教训她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穿越重活一世。
于是他站出来,走到妇人面前,鼓掌道:“说得真好啊!”
妇人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接着吴咏面色一变,冷笑道:“我今日总算涨了见识,看到你这样的人,才算知道什么才是巧言令色,死不悔改。”
然后就对着门口的众人说道:“你们可知她夫君和儿子犯下什么罪行?”
不等众人反应,吴咏就大喝道:“他们聚众冲击乡廷治事所,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们之中或许有人已经告诉你们了吧,当时若不是我阿母求情,你们这善居里的男人恐怕有一半要被官府抓起来问罪,这都是她那夫君和儿子所致,他们哄骗你们的亲人,去冲击乡廷治事所,跟官府的人对着干。”
说完,吴咏叹口气道:“我不清楚,当时因我母亲求情才得以脱罪的人,为何没有将实情告知你们。但今日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善居里若是不处理这几人,说不得等过几日,官府处理完何虎他们,就会顺藤摸瓜找到你们善居里。”
说着,吴咏冷冷一笑,“恐怕到时你们就会被她们连累,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这些官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破财消灾还是小事,若是因此有人被牵连,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吴咏的话刚说完,围观的人群,顿时犹如炸锅了一样,议论纷纷,就是何进也有些楞然地问吴咏道:“当时官府的人不是说我们是从犯,可以放过我们吗?”
吴咏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就嚷嚷起来。
“何进,你太天真了,这些官府的人说话能算话吗,只要何虎他们还没处置,咱们善居里就不可能从这件事中脱离出来。”
这时本来坐在地上的妇人,突然一跃而起,犹如疯魔了一般,跑到郭氏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响头,最后满脸鲜血地哀求道:“大嫂,我求你,救救我家争儿吧,他才十五岁啊,至于何虎,他自己做的错事,自己一力承担吧。”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塞到郭氏手里。
“这是你们家的田锲和房契,我都还给你们,只要你答应救争儿,我把我家的田锲和房契也一并给你。”
不等郭氏反应,另外几个妇人也是跑到郭氏面前磕头认错。
郭氏还没开口,何莲便也跟着劝说道:“阿母就答应她们吧,我以后还要在这善居里生活,也需要兄弟们的帮衬,只希望她们今后能改过自新。”
吴咏一愣,“阿姐这是何意?”
何莲看了吴咏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舍,但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我毕竟还是何家的女儿,以后就在家好好为我父守孝三年。”
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吴咏一怔,随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何进就站在吴咏身边,此时有些愧疚地说道:“今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邀请婶母她们进入我家。”
吴咏勉强笑笑:“大兄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还请大兄以后多看顾些我阿姐。”
何进离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尽管放心,你阿姐若是少一根头发,我何进愿以死谢罪。”
说完,何进不禁有些羞愧,他今日邀请吴咏一家来家中,拍胸脯保证,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事,这让他恨死何虎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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