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一对五彩斑斓的鸟儿,占着梧桐树最高处的鸟巢,体型比麻雀还小,却敢跟喜鹊在空中搏斗,不落下风。
吴咏对它们升起好奇,即使他后世看过不少动物世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鸟类,之后又问了见多识广的卓文宣,还是不清楚这是什么鸟。
索性他也不再纠结,偶尔闲暇,撒些谷物在院中,躺在圈椅上,悠闲自得地看着鸟儿们啄食。
“吴咏在家吗?我给你送来几条鮦鱼。”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朱旺的喊话声,一下就将地上的鸟群惊吓飞走。
吴咏快步来到门前,果然看到朱旺手中拎着几条鱼,仔细一看,这些鱼鳞片金黄,鳍尾鲜红,状如鲤鱼,不禁撇撇嘴道:“这不就是鲤鱼吗?你还说是什么鮦鱼!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吴咏也是最近几日才听说鮦鱼的,据传,明帝时封其表弟阴庆为鲖阳候,阴庆将鲖阳城的特产鲖鱼煮鲖蒜进贡明帝,明帝食后,对其香辣共济、味鲜可口大加赞赏。
至此鮦鱼的名声大噪,很多权贵士绅人家,争相抢购。
“我哪有乱说,这鮦鱼可是皇室的贡品,虽然外形跟鲤鱼有些相似,但肉质却比鲤鱼细嫩鲜美许多。”朱旺有些急眼了,他可不愿吴咏看轻自己。
“我跟你说笑呢,这你也当真!”吴咏哈哈一笑,然后指着朱旺道:“你这人真有意思,你家巧娘只不过是白天跟我阿母学习养蚕,你就每日拎着东西来我家,生怕你家巧娘跟人跑了似的。”朱旺顿时满脸通红,立刻争辩道:“我哪有!今日我去给别家宴席,正好碰到他们那里在捕捞鮦鱼,就买了一些回来。这可是我阿母非要让我送来你家的,才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呢。”吴咏还想逗他几句,就听到身后传来柳巧娘的声音,
“阿旺,你怎么来?你今日不是去给人家做宴席吗?”朱旺看她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唯唯诺诺道:“那家的宴席比较简单,今日我和吴普他们一起去的,我见没什么事了,就早些回来了。”
“你也知道,今日临走前,阿父特意嘱咐我早些回来,还有好多田地未播种呢。”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人在捕获鮦鱼,我知道你喜欢吃鱼,就出钱买了几条回来。阿母见了,就让我给吴咏家送两条来,说是要感谢他阿母教你养蚕。”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柳巧娘的神色。
见她没有表现出不悦来,这才松口气。其实朱旺自己也感觉自己有些魔怔了,自从柳巧娘来跟吴咏母亲学养蚕后,就有人经常跟他开玩笑说:“朱旺,你怎么敢让你家巧娘去吴咏家,就不怕她看上吴咏,跟你和离吗?”这导致柳巧娘每次来吴咏家,朱旺都是提心吊胆等待着,根本没心思做事,生怕别人的预言成真,柳巧娘不跟他了。
若是让吴咏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会将他骂得狗血喷头。先不说吴咏的年龄,就说柳巧娘的姿色比起何莲来,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何况何莲出身诗书之家,自幼跟随郭氏学女工,不说精通诗书,单是女工方面也比柳巧娘熟练。
就是吴咏再次痴傻,也不可能去选择柳巧娘啊!这边郭氏是跟着柳巧娘一起出了蚕室,此时听到鮦鱼,不由眼睛一亮,笑着对朱旺说道:“真是难为你有心了,我还想着这几天托人买些带籽的鮦鱼回来做鲖子酱呢。不成想你就送来了,替我谢谢你阿母,改日酱做好,我让吴咏给你家送些尝尝。”朱旺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叔母放心,我今日买的鮦鱼都是带籽的,买时都跟他们说好了的,这带籽鮦鱼,可比普通鮦鱼的价格要贵上一些。”郭氏呵呵一笑,
“今日蚕室的工作都结束了,我还想着让吴咏送巧娘回去呢。既然你来了,就将巧娘接回去吧。”朱旺大喜,领着柳巧娘就往家赶去。
路上,柳巧娘越想朱旺这些天行为,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便停下脚步,板着脸问道:“阿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巧,你还不了解我,我什么事情都不敢瞒着你啊!”朱旺急忙赔笑着。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有事瞒着我,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今日我就不跟回家了,在吴咏家住下。”柳巧娘说着,还故意转过身,向吴咏家方向走了几步。
这可吓坏了朱旺,急忙大声喊道:“阿巧,你不要这样,我说,还不行吗!”说着,他就哭丧着脸,将最近一直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柳巧娘听罢,真是被他的想法气笑了,同时心里也有些窃喜和感动,她没想到这朱旺如此在乎她。
于是便拉着朱旺的手,柔声道:“你以后不要这样想了,先不说吴咏看不看上我,就是他真瞎眼看上我,我也不可能舍你而去的。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接着她又叹气道:“我之所以去跟叔母学养蚕,其实是为了咱们以后打算。想必你也清楚,自从吴咏恢复正常以后,各种本领层出不穷显现,不说他以后封侯拜相,就说他现在,太守都要邀请他去府中做客,更别说五姓家主对他刮目相看。”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朱旺,继续道:“也就是现在,咱们还能跟他说上话,等再过两年,他发迹了,咱们就是求着人家,他也不一定有时间来搭理咱们。我就想着趁着现在,跟他母亲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他发达了,也能帮扶咱家一把。”朱旺听得有些感动,紧紧反握着柳巧娘的双手,对天发誓道:“阿巧,我发誓,今后一定不负你,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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