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已经算是结束了,他们几个离开了老司令的宅邸,乘上马车,各自回家。
他们聊天的这段时间,谷地的炮兵驻地上,晚饭可算备好了。
规定的作息时间被打乱,原本这个时间,他们应该熄灯睡觉了。
大表弟很不高兴,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听着周围兄弟们纷至沓来的流言蜚语。
“这有的人吧,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的姑娘啊,你说说,他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说的就是,这要是我女人,我一准啥也不干了,整天就看着她。”
“据说两家有婚约,那个混小子不答应。”
“他脑子有病吧?”
“听说都有孩子了,人家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大表弟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传来传去还整出个孩子来?
他在团里本来就挺出名的,现在,只要是个人都在讨论他。
他有种颜面扫地的错觉,使劲拍打额头,释放无处发泄的愤怒,听着流言越说越离谱。
等终于听不下去了,大表弟饭也不吃了,收拾收拾餐具,清洗干净,回到自己的地下室寻找人生的真谛。
想着没多久,那枝端着一份晚餐和蜡烛,像给狗喂饭一样丢在床铺上:“吃吧,我亲手做的。”
“不吃!”
大表弟气鼓鼓的,往床上一躺,眼睛紧紧闭上。
那枝有条件认为,她正在照顾孩子,于是靠着大表弟坐下,两只手轻轻摇晃:“别生气了,我喂你……”
大表弟正在气头上,一把挣开那枝,身子往侧边躺。
那枝摸摸耳朵,笑眯眯地端起餐具,用汤匙盛了一口汤,贤良淑德的吹吹热气,这才把汤送到大表弟最边上:“听话,张口。”
饭已经到了最边上,也不知道大表弟怎么想的,胳膊用力推搡,把食物和人全部搡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枝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不是反应迅速,双手抱头,一准会磕到脑袋。饶是如此,食物还是弄了一身。
大表弟听到声音也知道做的过分了,但是,他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就是作祟,不允许他有丝毫反应。
那枝双手抱头贴着墙面,心中的火气正在累积。
半晌,看大表弟完全没有动作,那枝终于忍无可忍了,她站起来怒斥:“你神经病吧!”
大表弟还是没有反应,保持侧躺的姿势。
那枝火气正冲,对着大表弟的后背接连开炮:“你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奇了怪了,我怎么会对你抱有期望?
就算和一头猪谈恋爱也比和你强,强百倍有余。你真男人,真了不起,你就待在这里,和你的好兄弟们纵情狂欢。
自生自灭吧!蠢货!”
那枝发现,尽管说了这么多,对面那位还是一成不变,懒洋洋用个后背对着自己。
气急败坏的那枝,最后的教养也不要了,冲着地上散落的餐具狠狠跺了几脚,随后跑出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地下室。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跟自己家人说,已经尽力了,哪怕找个自由民,也绝对不会再往这个人身上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