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回答有还是没有?”珐瑆抿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眼里精光爆射。
老太公死死攥着拐杖的手松了松,叹口气说道:“好像有吧,我们只是几个老头子聊闲天而已,具体的忘记了。”
那吾抓住话茬:“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对吧!承认非议过国王陛下!”
老太公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是在非议国王。
这时,珐瑆那双眼睛转了转,他笑着说:“老人家,您不用管这小子,他还年轻。我再问您一个问题,那一晚,是不是有人说过,商人制度的改变,是在白白扶持一些人?”
话说到这里,老太公下意识地作答:“没有。”
随后,他完全睁开眼睛,看到了珐瑆脸上的笑意,也看到了那吾脸上的暴怒。
尤其对于后者,老太公一阵心寒,说这句话的,正是那吾的曾祖啊。
珐瑆的笑意更加浓重了,他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老人家,您不是记忆力衰退了吗?看来,有些事您还是记得蛮清楚的哈。”
老太公理亏词穷一般僵硬着表情,并不是他没有反驳的话语,而是没了反驳下去的心情。
他偏着头看向房子的地板,那上面还有着明显的黑色血迹。
那吾又吼了一声:“不要执迷不悟!”
这一次,珐瑆没有制止,站起来走到了老太公身后,也跟着看地上的痕迹,似乎想起了什么,贴着老太公的耳朵笑道:“噢,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人不太配合,我们想办法让他配合了一下,都是些年轻人的把戏,您这位老人家玩不了的,受不住。”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老太公没有什么反应,他斜视着珐瑆总队长,很是平静地问了一句:“我不能见国王陛下对吧?”
珐瑆坚决地摇头:“您说的对。”
老太公原本苍老的脸,这次老的更加彻底了,浑浊的眼睛缓缓闭上。
珐瑆适时又补充一句:“我知道那一晚都有谁,老司令退休了我不管,他那个自生自灭的样子也用不着管了,我们只想知道,那句话到底谁说的。老人家,您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您知道哪个人是谁对吧?”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想在您的嘴里听见。”
“这么说,你也知道?”老太公盯着那吾。
后者严肃点头,正义凛然。
话到了这里,老太公忽然暴躁起来,他用尽为数不多的力气挣扎,却连身子都站不起来。
挣扎了数次,老太公停了,死死盯着那吾的眼睛,暴吼一声:“你这个混账东西!”
老太公吼,那吾也跟着吼:“任何胆敢非议陛下的人!理应得到应有的惩处!不管这个人是谁!”
“哈!哈哈!”
老太公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开始咳嗽,笑的眼睛都流泪了。
他把那根拐杖完全放开。
拐杖掉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珐瑆蹲在地上捡起那根拐杖,放下眼下认真端详,最后他收起拐杖放在桌子上。
拐杖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刻,老太公一直看着,然后,他疯了一般想要重新拿回拐杖。
人和椅子同时摔在地上,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