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挣扎许久，眸子中才划过一丝坚定的神采。
“继续韬光养晦，想尽一切办法恢复修为。”
“等到阴阳魔尊到来之后，便去投奔他。”
“什么？！”
陆鸣脸色一变，愕然道，“你还打算继续在魔族厮混下去？”
“难道经历了这般巨变，你还没有看清楚魔道的冷血和残酷？”
“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仍然有痛改前非的机会。”
“倘若再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黑，便没有人能救你！”
宁芙怜摇了摇头，淡笑道，“你说得对。”
“魔道确实冷血残酷，弱肉强食，但至少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至少，比人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强得多。”
陆鸣陷入缄默，对宁芙怜这番话无法反驳。
“也罢。”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自求多福便是。”
“作为过命之交的朋友，我便最后再帮你一把。”
说着，陆鸣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枚仙馔蜜果。
“极品仙药？”
宁芙怜微微怔了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渴望和狂热之色。
“放心，就是给你的。”
陆鸣淡淡一笑，将仙馔蜜果置于六道罗盘上，将指针扳倒人间道的位置。
“人间道，炼丹补元之术！”
六道罗盘迸涌出耀眼的白光，将仙馔蜜果笼罩其中。
一股幽幽的药香弥漫在房间内，将遍地尸骸的血腥味完全遮掩住。
单单是闻着，便令人为之心醉神迷。
片刻过后，白光消散。
仙馔蜜果消失不见，变成一枚红雾腾腾的丹药。
“这枚下品云神丹，足以将你的伤势治愈，顺便恢复全部修为。”
陆鸣随手将丹药扔给宁芙怜，淡笑道，“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吸收药力吧。”
宁芙怜手中捧着云神丹，神情无比复杂。
仿佛这小小的一枚丹药，却有千万斤般沉重。
自从遁入魔道以来，她从来不曾后悔，也从没质疑过自己选择这条路是否正确。
但这一刻，宁芙怜心中却感到浓浓的愧疚和自责。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和星陨厮混在一起。
如果自己，没有害死谭天罡、余兴学这些对陆鸣极为重要的人。
或许他们两个，可以跨越人与魔的间隔，成为真正交心的朋友。
“这笔恩情，我记住了。”
宁芙怜向陆鸣微微颔首，恭敬道，“我虽是魔道中人，但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今日之事，是我欠你的。”
“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将这笔债还给你。”
“用不着。”
陆鸣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之所以帮你，不是为了挟恩图报，而单纯只是我想帮你而已。”
“下次见面的时候，倘若你我各为己战，那便是势不两立的仇敌，无需手下留情。”
“否则的话，你不杀我，我也定会杀了你。”
“你……”
宁芙怜怔了怔，干笑着摇了摇头，踉跄着步伐艰难离开。
正要走出客栈之际，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此行来镇妖府，是为了找扈尘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