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听到张皇后的名字怒目不已,显然,他这回去京师定然吃了亏,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守寡的女人如此恨意之大。
陈操也不问缘由,接着道:“先帝之死实在是太蹊跷,然而王爷也应该知道,现在东林党正在大肆清洗阉党,并且将先帝之死的屎盆子全部扣在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头上,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段,不知道王爷作为局外人,能不能看清楚当中的门道?”
福王自然看的清,只不过东林党与他关系也好,如果这么诬陷东林党,那即便自己日后有篡位的心,也不能如此办,因为作为朝局掌握者的东林党是不肯能与吃里扒外的人接触的,例子就有阮大钺。
“遗诏一事可以不作怀疑,只不过现在皇位已经有人坐了上去,王爷在此事之上,还是要三思而行...”
刘爽不顾礼制的打断了福王和陈操的谈话,目的是让福王一定要仔细认清形势,万不可胡乱作为。
果然,听到刘爽此言之后,朱常洵当下就软塌塌了,他天生的胆小怕事,从小虽然得万历皇帝喜爱,但管教也很严,现在让他造反夺位,又要上演一出叔叔夺取侄子皇位的戏码,大明朝立国之后上演过一次,现在又来,对于江山社稷来讲是一个考验。
黄淳耀给陈操使了一个眼色,陈操会意之后,便道:“王爷,臣深受先帝皇恩,绝不敢忘,然则如今朝廷坐着的皇帝有着弑君的嫌疑,此等人如何能做天下之主,臣割据松江,就是为了给先帝报仇。”
朱常洵虽然傻,但也不至于听不懂陈操话,当即一个激灵,然后浑身颤抖起来:“你要造反...”
陈操也没有明确给他回答,只是接着话说:“不管这大明天下是谁做皇帝,但只要是东林党推举的,臣一概不认。”
嘶...
连刘爽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陈操便是不承认造反,那也是明确表达了意思。
出得酒楼大门,陈操回头望了一眼关闭的大门,然后悄声道:“按计划行事...”
高起潜都已经睡下了,不时得到一条让他震惊的消息:福王密会了从松江来的人。
消息不假,但高起潜又收了福王的好处,眼下便让他为难起来,若不是手下的太监严正了他的心,估计就帮福王把事情圆过去了。
“公公,陛下对于松江陈操深恶痛绝,公公虽然坐镇中都,若是有着一件能够进身的大功,入司礼监便是一个小事情;
况且这中都之中除了咱们的眼线,还有留守司与知府衙门的眼线,难不保他们不知道,万一被他们先行上报,公公少了功劳不说,若是出了大事情,公公知情不报,后果很严重...”
就这两句话便让高起潜下定了决心,于是派人去密查福王与松江府何人会了面。
第二天,酒楼掌柜便被抓到了高起潜的面前,跪着声泪俱下:“小的真的不知情啊,王爷会面之时小的被赶出去了,只是在路过中堂无意间听到福王惊声喊了一声‘陈,凉国公’四个字,后面便听得不真切,小的也不敢多呆,万一被王爷抓住,小的没命啊...”
高起潜心惊,他很认为福王亲自会面的人十有八·九是陈操本人,不然依照福王的性子,不是陈操本人一定会让长史或者孙德文去接待。
〱“把他拖下去严密看管...
来人,准备笔墨,咱家要写信...”
福王车队回到洛阳之时,高起潜的密信也到了京城,陈操也及时返回了松江。
抵达上海之后,陈操便径直去了衙门,在行动交代了一下细节之后便等待起来。
九天之后,赵信风风火火的跑进衙门中堂,差点撞破陈操与徐玲的正事,吓得陈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早·泄,不由得大为光火。
“公爷息怒,大事...”
陈操边走边穿,他感觉下身来不及处理正粘腻不已,不停的抖动下身:“讲不出所以然,你去领罚...”
“京师消息,皇帝下了旨意申饬福王,听说皇帝得知他私下与咱们会晤,竟然大骂福王为逆臣,还要圈禁;
另外,传旨的太监已经出发几天了,说不得再要一两天就可以抵达洛阳。”
陈操一阵兴奋,倒不是刚才办正事,而是朱由检的确与先前预想的一般对福王下了手:“好,紧密联系洛阳的人,一旦得知福王被申饬之后,咱们就动手。”
“好,对了公爷,邹维琏举荐了一个人。”
“谁?”
“翰林院新任掌院进士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