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舫端详着桌上纵长一百五十公分左右,横长五十公分,立轴的水墨画,落款确实是归昌世的文休之印,花押也对,墨迹亦是细腻上乘,不显粗糙,且再联想归文休《风竹图》的笔韵和神韵,稍作对比,花舫就咧嘴一笑。
“老陆啊,你这…你要不是在这个位置,鉴宝之能绝对不在我之下。”
花舫又说:“就离谱了,以前你鉴宝的能耐,也没这么高啊?”
花舫倒不是恭维陆父,这家伙操心他爹的事儿,已经二三十年了,搁以前他就投老人家所好,可没少收些打眼的新货,气得陆老爷子拿起拐杖就打。
后来陆父收货频率放缓,虽说时有新货,但准确率算是能让陆老爷子接受。
可这两年,就…就离谱,陆父共收了四幅水墨竹画,准确率竟然是百分之百。
“看来又是老货咯。”
陆父哈哈大笑,他挠了挠头,道:“说起这个,花兄你还别不信。”
他邀请花舫入座,道:“这两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凡看到一件文玩,如果我看它越顺眼,我就觉得这东西是老货,只要我对一物稍微不舒服,就觉得它是新的。”
“你说神奇不神奇?”
话罢,陆父又朗声大笑。
“你这…你说谎好赖找个好理由啊!”花舫一翻白眼。
好友这话,他是嗤之以鼻的。
“你看看,我说真的,你又不相信。”
陆父苦笑。
“父亲,我要去古殿了。”
值时,书房门口突然窜出一颗小脑袋,自认还是小可爱的陆程霜,对父亲甜甜一笑,看到花舫后,陆家千金连忙咳嗽两声,摆正姿态:“花叔叔来了呀!”
“一天天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没个正行。”
陆父板着脸训斥道。
陆程霜无所谓地轻吮着俏鼻。
“古殿?这名字这段时间在杭市文玩圈挺响啊!”
花舫听到古殿二字后,扬了扬眉:“学校里那些老家伙,还整天说要去古殿转一转哩。”
“花叔叔也知道古殿?”
陆程霜有点儿懵,她反应过后,冷哼道:“古殿那个老板,就是个…”
“霜儿、”
陆父脸色突然平静下来,他冷声道:“左宾那小家伙是个什么人,花兄不会自己去看吗?要你多嘴。”
陆父考虑得显然更多一些,他连忙将女儿打断。
“对对对,是一个叫左宾的小伙子,听说那小家伙也是个鉴宝率极高的主。”
花舫听到左宾,点了点头,他笑呵呵打量着陆程霜,玩味儿道:“咋地,霜丫头看上那个小玩主了,你不满意?”
“这…花兄说的都是哪儿的话?”
陆父摇了摇头:“霜儿觉得左宾那小子,行事过于张扬,你也知道这丫头在警安局工作,她看到不爽的人,能轻易饶过?”
“嗯?哈哈,这倒是。”
花舫一拍大腿,他说道:“正好今天学校没有课,霜丫头,你带着花叔去古殿转一转,花叔也想看看那小伙子是个什么人物。”
“嗯呐!”
陆程霜点点头,她眼前一亮道:“花叔叔的本事,可比那王八蛋强多了,到时候您可得好好给他上一课。”
自己在左宾那儿,成效不佳,花舫可是浙省大学的考古和鉴宝学科的领头人。
同路专业,左宾绝对被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