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舫眉头又皱:“关于颜规,史料记载实在稀少,后世连其是大汉时代还是五代十国生人都拿捏不准。”
他又自顾自道:“能确定的是,那位玉雕大师算是江南一带真正的玉雕老祖宗,陆子冈算是传承之人。”
“可…可…”
花舫声音逐渐发重:“我并不认为此扳指为颜规所刻,汉史中关于凤凰的记载,长喙精直,可此扳指的长喙却是下喙精直,上喙稍曲。”
“对了左同学,此扳指可有学名?”
左宾一笑:“血凰扳指。”
“血凰扳指?”
花舫一怔:“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那这枚扳指…左同学是只作佩戴,还是有心匀出?”
毫无疑问,这位浸淫考古和鉴宝数十年的大拿,对这枚扳指表现出了想要追下的浓厚兴趣。
“只作佩戴。”左宾面露遗憾。
怎么是个男人见到血凰扳指的,都想匀下这东西?
昨晚风清世就是…若非黑杀说,此物与他的气机不匹配,恐怕风清世还能和他掰扯掰扯。
二人身后,陆程霜彻底懵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花叔叔还没有解释此物来由?不仅如此,花叔叔是不是还想买下此物,却被左宾拒绝了?
他们真要处于弱势?
“花叔叔,一枚扳指有什么好看的嘛!”
陆程霜忍不了了,她说道:“左老板手底下可还有百来件老货呢。”
“嗯,都是他认为的老货,要不…您下去看看那些东西是老是新?指点一下左老板。”
‘指点’二字,陆程霜咬字格外重。
“霜丫头哩,玩主藏宝之所,素有宝不见外的说法。”
花舫眼色留恋地将血凰扳指还给左宾,水货戴在手上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花舫觉得…佩戴扳指的左宾,在阳光照耀下,异常贵气。
这种贵气并不是外人所说的精致富贵,而是左宾有种不同寻常的内敛气质…这种内敛,有种古朽的味道,让人沉醉。
“真是奇怪,为何三年前,老师没有一眼发现你?”
花舫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怀疑。
他作为学术带头人,对考古和鉴赏专业的好苗子素来珍视,左宾有此能耐,他三年前是怎么打眼的?
“哼,花叔叔这就不知道了吧。”
被冷落的陆程霜又来了,她道:“霜儿调查过这家伙的底细,他是近段时间才展露出鉴宝天赋的,搁以前,古殿就是寒酸铺子,他却整天无所事事。”
“这压根儿不符合人性逻辑。”正义使者作出总结。
“又是一个?”
闻言,花舫彻底懵了。
陆程霜她爹和左宾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开窍的?
“花老师刚才说…‘又’?”
左宾心头一震,‘又’是从哪儿来的?
“没事儿。”
花舫挥了挥手,笑说:“那…左同学这儿有展示媒体吧。”
见花舫不愿多说,左宾也没敢追问,他邀请花舫前去了会议室。
身后,陆程霜气得直跺脚。
怎么花叔叔来古殿之后的效果,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