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室里,左宾话落,便自顾自备至起各种修复材料。
水货倒也没有旁白讲解,主要是不需要,也不合时机。
底下坐着的都是古殿的投资大佬,若是他三言两语解释这玩意儿怎么修复,难保会让一些家伙认为…就这?
就这就想获得我们那么多投资?
反倒是一言不发,气定神闲地直接修复,能保证他戴着一张‘高手’的面罩。
至于没有全网直播…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是稍有一些历史制作问题遗留的,这要是放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眼中,那就是原则上的大错特错。
亦是修复邮票之始,左宾终于想通为什么他之前脑海中只要闪过文玩修复这个念头,就会止不住地七窍流血了。
并不是古液排斥文玩修复这件事儿,而是它认为文玩修复是一件需要有深厚底蕴才能认知、触碰、实践的事情…古液只是单纯排斥他以粗略的手法去修复文玩。
随着自己对古液的熟练度越来越高,古液刚才投射青冥身影,给自己施展了一波模拟画面。
当然,左宾的模拟画面,水货又吸收了多少,实则…手法占三层。
主要是古液并没有旁白解,这就导致左宾在修复材料的选择,每一个细节的掌握上,都需要自己好好去把控。
桌边,左宾深呼吸一口气,他先是用一张麻纸将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抱起来,紧接着以塑料袋密封,放入蒸炉中蒸三分钟。
这一步常用在腐化、粘黏的古籍页张分离中,主要是去除粘黏页张胶质中的粘合物,但左宾做这一步是为了软化邮票。
此后,左宾取出邮票,将微卷的邮票放在桌面上,旋即心翼翼用毛刷在邮票上刷一层弱碱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排除邮票上的酸性。
紧接着左宾以沾上水的毛巾在邮票上轻轻滚动,直到邮票由微卷到逐渐平整,最后到彻底平整。
做到这一步,左宾没有再理会邮票,而是以白矾进行调浆,白矾调浆不仅温和,且稳定性极好,等到纸浆调配好后,左宾先是在桌上铺一张薄如蝉翼的薄宣,此后将邮票平铺在薄宣上。
来到这里,左宾便开始以素笔在薄宣上勾勒所需要的边角,画出大致轮廓后,左宾品摸着这面邮票的手涪厚度,他略作沉思、最后取来七张薄宣,每拓印一张薄宣,便涂抹上一层极薄的纸浆,等七层薄宣拓印结束,左宾对比着黏合的宣纸和邮票,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完成黏合纸张的拓印,左宾重新将邮票放在桌面上那张薄宣上,他在破损的地方上滴上纸浆,旋即将刚才准备好的拓印宣纸粘贴在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的缺角上。
完成这一步,左宾又安之若素地坐了下来,他一坐便是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左宾取来了袖珍剪刀,他按照之前勾勒好的边角,一点点剪下一个完整的边角。
此刻,这拓印宣纸的边角,因为纸浆和底下宣纸的铺垫,已经彻底粘在一起。
“呼~”
完成这一步,一个钟头已经悄然过去。
左宾抻了个懒腰,又开始心翼翼以手工刀和刺笔,一点点划去原生邮票与修补宣纸接面上的凸纸。
这个过程异常缓慢,等左宾将凸出的接面处理干净,并且在拓印修复纸上以刺笔一点点划出毛细,又是大半个钟头过去。
到了这时,左宾翻转着光滑平整的弯针邮票,他脸上再度露出满意之色。
但左宾并不满足,而是在邮票背面,最后涂一层极薄的纸浆,随即拓印上一面薄宣,重复起边角的毛细刺化。
左宾不远处,左雅并没有露在镜头里。
她就这样安静坐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