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两人秉烛长谈。
直到四更鸡叫,秦洛才悄悄离开百花楼后院。
这一夜,秦洛对沏玉刮目相看。
有真才实学,不是他想象中的空花瓶。
回到秦府院外。
秦洛正琢磨着,怎么翻墙回去。
“汪汪汪……”
院内传来一阵狗叫。
这傻狗!
“不许叫,是我!”
“汪汪汪……”
“妹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值夜家丁,提着油灯赶到:“谁?谁在外面?”
“是我!你家少爷!”
“啊?少爷?你怎么在院子外面?”家丁大惊。
“我梦游!”
“啊?……哦!”家丁有些大脑短路,想不通少爷是怎么游出院子的。
“去给我开大门!”既然被发现了,还翻个屁墙。
绕回大门,迈步进入。
差点撞到一张黑得看不清五官的脸。
“爹,这么巧,你也梦游?”
秦烈脸色更黑了。
梦游你个鬼?
梦游会穿成这样?
梦游身上带着胭脂水粉味?
“少爷梦游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胆敢透露一个字,老子打烂你们的嘴!”
秦烈警告了两句。
扭头一瞪秦洛:“孽障!跟老子来!”
秦洛憋了憋嘴,跟在便宜老爹身后。
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带着褐色干泥点子,显然没有换洗。
天都快亮了,还没睡觉。
该不会真的是在掰着脚指头,算损失吧?
……
书房。
矮桌上亮着油灯,摆着笔墨纸砚,发黄草纸铺了半桌。
猜对了。
秦洛伸长脖子扫了一眼。
秦烈炸火了:“看什么看?给老子跪下!”
“爹!”
“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
“混账东西,马上当驸马的人了,还敢跑出去鬼混,你让老子怎么跟圣上交待?”
“没有鬼混……”
“屁话!你当老子眼瞎?闻不出水粉味?”
露馅了!
就知道瞒不住。
秦洛急忙解释:“真的,我们啥都没做?只是说说话!”
“说啥话能说到现在?”
“我劝她从良!找个好人嫁了!”
“咳咳咳咳……”秦烈剧烈咳嗽起来,这不是老子的最爱吗?他咋也会?莫非会遗传?
好不容易顺过气。
秦烈再次瞪眼质疑:“你们真没在床上打架?”
“真没有!她哭着说,不敢从良,要赚钱养卧床爹妈,我把银子全给她了!”
“你……”秦烈气到肝疼。
哪有不办事,先劝人的!
还把银子全给了!
真是个憨子。
“滚回去睡觉!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秦洛没走,一屁股坐到矮桌前:“你这是在算损失?还没算清?”
“谁说老子没算清,一共三千九百二十一两零八百钱!”
秦洛震惊了,算的这么精准吗?
拿起草纸一看。
东窝子,粟田二百一十八点三亩,亩产两石一钧,粟米价八百钱一石,共计……
西平头,豆田三百零七亩,亩产两石三钧,麦价六百八十钱一石,共计……
倒塌房屋九间,四两三百钱一间,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