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晃十余日过去。
黄升大军有序挺进姜国。
姜人一边袭扰一边后退,欲把乾军引至草原深处蚕食消灭。
在这举国大战之际。
姜国左右贤王却突然各领兵三万,相约北姜草原,欲决一死战。
国主呼延陀不得不出面,把他们邀至皇庭调停。
银狼山脚下。
用无数奴隶骨血建造的皇庭。
随着春天脚步临近,积雪开始融化,露出了红色瓦顶。
冷风吹过,冻的瑟瑟发抖。
太皇殿里,一片火星四射。
国主呼延陀稳坐金狼头椅。
下方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左贤王董延术,右贤王拓跋雷。
两人此时杀机四射,恨不得拔刀拼命。
若在平日,呼延陀巴不得两人斗个你死我活,这样他才能掌控全局。
现如今,乾国大兵压境,需要精诚合作的时候,怎能放任两人胡来?
“左右贤王,你们都是我大姜勇士!”
“大敌当前,国事为重,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就此罢手可好?”
左右贤王互相凝视着对方,杀机弥漫,谁都没有吭声。
呼延陀端起酒杯:“既然你们都不出声,我便认为你们同意了调停!”
“同饮此杯酒,让我们共同击退大乾敌兵!”
左贤王董延术猛然起身:“国主,不是我不同意调停,是拓跋雷太过肮脏卑鄙,屠杀我旗下十三部落,此仇不报,属下难以和各部兄弟交待!”
“胡说!明明是你派兵偷袭在先!我才被迫反击的!”右贤王拓跋雷怒声反驳。
“证据呢?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胡说八道!而我的部下,亲手逮到你的部落偷袭!”董延术手握刀柄,扯着脖子对吼。
拓跋雷在心里骂娘,狗日的废物,连偷袭都干不好,害的老子如此被动。
起因是他旗下数个小部落,莫名其妙遭到屠戮袭杀。
手段惨烈,不留活口。
牛羊马匹却又全部跑到左贤王董延术的部落。
旗下关联部落索要牲畜不成,化为兵戎相见。
身为右贤王,统领大大小小一百八十多个部落,不能坐看自己人吃亏。
于是,派心腹精兵偷偷袭杀董延术旗下小部落,不曾想被人抓了现行。
接着,偷袭变成了明斗。
演化成你派兵屠杀我旗下小部落,我派兵屠杀你旗下小部落。
随着一件件流血冲突发生。
矛盾彻底激化,双方相约姜东草原,欲决一死战。
见国主呼延陀朝自己看来。
拓跋雷冷冷一哼:“我旗下部落惨遭屠杀,牛羊马匹全部跑去董延术的部落,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的人,想争夺牧场,用这种方式嫁祸。”
“你放屁!”
“好了,都闭嘴!”见两人又要掐起来,呼延陀大喝一声:“要我说,你们都中了乾人的阴谋,屠杀小部落,很可能是乾人干的!”
“不可能!”拓跋雷、董延术齐声反驳。
“国主,乾人偷袭,岂有放过牛羊马匹的道理?”
“乾人愚蠢,为了标榜仁义,从不屠杀妇孺!”
“屁,他们是怕朝堂文臣弹劾!”
“乾人不善骑射,我姜人逃起来,他们根本追不上,没能力完成屠戮!”
“再说了,他们是怎么深入千里,完成屠戮的?”
“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我姜人都扛不住,更何况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