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凶狠让那婢女当即愣住了,她红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奕,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却被他骇人的眼神吓得立刻退了出去。
阿珺在旁看着,心中并无起伏,面上仍是一副温和颜色。
“婢女不懂事,教给府里的嬷嬷调教便是,你且还伤着身子,莫要气着自个儿了。”
“太医院送来些骨碎补,你每日服些,很快便能痊愈。”
没有半个字是多余的。
话说完,她将药搁到春凳上,转身便要走。
抬脚之际,手却被人擒住了。
江奕摩挲着她的手心,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阿珺,这么些年了,你还要同我赌气?”
赌气?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阿珺没答话,嫌恶地掰开了他的手。
见状,江奕也不生气,继续又说道。
“阿珺,我知道,你当初嫁给秦霄是为了气我,可你去长安城里问问,哪家的世族子弟屋里没有几个通房婢女?我不过才要了两个,你便与我闹这样久……”
与他闹?他也配?
阿珺被气笑了,不想再搭理江奕。
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再做,抬脚就走。
然而,刚迈步,江奕不知抽了什么疯,忽然又拽了她一把。
猝不及防,脚下失去重心,阿珺身体往前猛地倾倒,脸,贴到了江奕怀中。
还未来得及发作,抬眼间,见两道身影步入眼底。
霎时间,恍然大悟。
“殿下同三弟还真是恩爱。”
“不过到底未成婚,还是要注意些。”
江舒萍笑着从屏风后走来,一副调侃的语气。
秦霄提着药箱走在她身侧,那双黑眸淬着刀子一样的寒芒,一瞬不瞬盯着阿珺。
阿珺被他看得莫名慌,忙推开江奕,又悄然挪开视线。
江舒萍察觉到什么,与床上的江奕对视了眼,又扯了下秦霄的袖口,说道,“霄郎你可要好好替三郎看看,可别耽误了他与公主成亲。你还不知道吧,三郎已经答应,等容嫣的孩子生下来,就娶公主过门了。”
过门?想得倒是美!
江奕那等腌臜货色,提鞋她都嫌脏。
阿珺狠狠剜了江奕一眼,没接江舒萍的茬。
只礼貌性的唤了她声二姐,又盈盈地冲秦霄笑,道谢的唤他,“二姐夫,江奕的病就有劳你了。”
秦霄依旧冷冷盯着她,没应声。
片刻,又上前为江奕把脉。
整个过程,脸色阴沉沉的,一言未发。
阿珺隐隐觉得,那声姐夫,他似乎不太受用。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琢磨,一番周旋后,转眼到了中晌。
江舒萍留阿珺吃午饭,明面上是聊她与江奕的婚事,实则却在不断炫耀自己与秦霄有多恩爱。
阿珺心烦,没咽两口便寻了个由头告辞。
从江舒萍的扶桑院出来,是通往庭院的游廊。
她刚走出没几步,背后便传来一阵沉沉的步伐声。
阿珺一僵,直觉性的想要加快步伐,可不等反应,那人已从身后将她桎梏。
他的动作极快,身子紧贴了过来,狠狠将她压在了游廊石柱上,似吻非吻的贴着她的耳畔,戏谑笑道,“病秧子也不放过?戚嘉玉,你这么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