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根独苗,也得保住。”秦流西说道:“而且,没碰上便罢了,事关兕罗,不管如何都要和他对着干。”
“好。”谢老太君的好字才落下,她手中的龙头拐杖就抡了起来,砰的向那骷髅头砸去,用尽了全力。
秦流西心神一动,道意从身上散出,把那些阴煞之气都挡在外,如同在身上加了一层防护罩一样,不受半点影响。
“你已经死了!”
“放肆,没有我,哪有谢家?哪有所谓的谢家人!”
谢公明看秦流西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要动真格的,便道:“你休得乱来,我主不会放过你的,还不放开我?”
秦流西把传音给魏邪而带来的小包袱给打开,里面用手绢包着一缕头发,还有两片指甲,以及一小玉瓶血。
秦流西三言两语就给解释了一番。
所以,谢老太君被周氏搀扶进来的时候,这里的阴煞气已经被全部归拢在那杆缨枪里,除了地上那堆尸骨,以及被提着的骷髅头。
什么?
“只要和你斩断亲缘,告以天庭,你便不再是谢氏的老祖,这个坟,只会成为无主孤坟,会被填平,最终归于尘土!”
弃子。
“布……”谢公明还想狡辩,嘴一张,碎裂的骨头就噗簌簌地落下。
秦流西用天珠把他的骷髅头整个捆住,用手指勾着,吊到与自己一样高的位置,道:“挖你的坟我都敢,还有什么我是不敢的?”
早已气得恨不能手刃谢公明的残魂的周氏,恢复了一点理智,道:“我们虽然是谢家人,但也只是儿媳妇,流的血并非谢家血,也能行?唯一的谢家血脉,还在盛京呢。”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弥漫着他的每一寸灵魂深处。
草,这是个真长个不长脑的大憨憨啊!
只有谢公明慌得一批,这个臭道士竟真的是动真格的,按照她所说的,这亲缘当真说斩就能斩?
一旦斩断了,他的献奉就会中断,那他会有什么下场?
谢公明不断地在呼唤他的主神,恳求他降临,他可是贡献了百年气运的虔诚信众啊,他不能对他置之不理的。
墓室内的阴煞之气被秦流西捡起那杆绝煞枪做容器给收了起来,使得那杆枪越发的阴寒,这样的大煞器,弄不好就是杀活人饮血,弄好了,也是诛邪镇煞的好法器。
“你敢!”谢公明的骨架散落,骷髅头掉落,滚在一边,那下颌一张一张的,瞧着特别可怜。
“你懂什么,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他就是神,是他一次次的保佑着我从尸山骨堆爬出来,成为人人敬仰的战神,也是他指点我在这开宗立派,选了吉穴宝地为祖坟,如此才有谢家百年。”谢公明十分狂热,道:“没有他,哪来的谢家,谢家的一切,因他而来,自然也归属于他!”
谢老太君等人:“……”
以谢家现任当家主母来痛斥谢公明的罪并以此来断亲,足以见她的果决。
谢老太君此时已经把断亲书给写好了,好奇地看向魏邪,这是个男人吧,咋还簪花。
谢公明的残魂则是瑟瑟发抖:“不,不可以,我是谢家的老祖宗,没我,你们也不存。”
“你当真是疯得彻底!他算什么神,不过是引人堕落的恶魔罢了。”
“放屁,老子才是他们真正的老祖宗,没有老子,哪来的他们,呜呜呜……”
她们嚎一声放下我家老祖,会不会被大师打死?
“你们来了,有个事,得你们这些后人来办。老太君你是谢家如今第不知多少代的当家主母,上阵杀敌,生儿育女,坐镇后方没得说,你是谢家历代祖宗都会承认的主母,这一点绝对可以肯定的。”秦流西晃了一下骷髅头,又补了一句:“当然,这个不算。”
秦流西攒住谢公明那蹦跶个不停的残魂,道:“就如你说的,削骨还血,再写一份断亲书,上达天听焚烧。”然后再碾死这个傻狗。
然而,他信奉的神并没有听到他的召唤,没有半点动静。
还有,酆都大帝也是个混喝不管事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关着,还让人家谋成了事,平日怕不是都是在和地藏王下棋给耽搁了?
一句话,骂了两大佬。
骂归骂,这烂摊子还得收拾。
“别想了,百年的气运都被薅得差不多了,谁还会保你这么个弃子?我要是他,也不会管你死活!”秦流西讥诮地说。
无主孤坟,死后无依。
秦流西道:“老太君来就行了,骨用谢婉的,至于血和发什么的,晚点儿自有人给我送来。”
魏邪皱眉道:“百年的气运,都已经薅得差不多了吧。”
谢老太君十分熟稔地接过,然后划破手指,开始以血书写。
谢老太君砸得累了,气喘吁吁地怒骂:“世间怎会有你如此不慈不义的祖宗,你这样的人,怎配有子孙后代?”
好惨一骷髅头!
秦流西继续看向她们,道:“没错,跟你们想的一样,这就是谢公明,你们谢家的老祖宗。”
谢老太君她们一进来,先是被墓室的阴寒给冻得一哆嗦,然后看到秦流西手里有个骷髅头在晃来晃去,不禁眼前一黑。
都说人头骨硬,但硬得过实木的龙头拐么?
谢老太君她们听了解释,看向魏邪时,又多了几分忌惮,亏得这是秦流西的鬼,要是个坏心的,独苗都夭折了。
没救了!
秦流西道:“你说他指点你,你可曾见过他?”
整个墓室冰寒刺骨,阴煞之气无孔不入。
他堂堂一代战神,受此折辱,可怒也!
谢公明越发心慌。
秦流西冲她们露出个笑容,道:“我平时不这样,都是被逼的,让你们见笑了。”
辟啦。
那道惊雷轰在了他的残魂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