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如此不尽责,若换作是我……”皇帝抬出的手想去碰她。
这一抱,她没有拒绝。
她不知该说什么。
想必那个女子,是他的爱而不得。
青叶殿,青叶是两人的名字。
可再痴情又能如何,君王的怜爱丝毫不值,她只知,这位皇帝的子女,排在她前面的,挺多的。
房中,袅袅烟雾。
单黎夜从皇帝寝宫出来,已是第二日晨曦,她前脚方踏出殿门,络轩迎面而来,瞧着他疲意的双眸,似乎在殿外待了一整夜。
“龙儿,你还好吗?”络轩急切。
“王爷。”轻轻开口,单黎夜迎上他的目光:“既然已互不相欠,请另择称呼。”
络轩苦笑:“皇上可有对你怎样?”
“皇上待我很好,他还在睡。”单黎夜道:“王爷若有要事,还需再等等。”
“你……你和皇上……难道……”络轩惊诧了神色,激动得一阵发白。
单黎夜足愣半响,才觉自己的话模棱两可,让他有所误会。
好在旁边有宫人替她解释:“王爷多心了,皇上已收姑娘为义女,将姑娘封为舒乐郡主,还赏赐了冰琼玉液与七夕琴。”宫人喜色不减:“昨夜姑娘的琴音入耳,皇上和音而眠,姑娘对皇上感激涕零,不肯离去,守了整夜。”
单黎夜心道,守夜倒是不敢当,只是趁皇帝睡觉,抽个身盗走了火灵芝,再放了个假的,火灵芝关系两国联姻,只怕皇帝不会轻易割让,所以她一直未提。
“郡主?”想到更不可思议的,络轩惊色又起:“冰琼玉液不是赏赐太子与太子妃的么?”
“杀人,要诛心。”
单黎夜冷开了笑意,一首曲子,让太子大婚变哭丧,夺走冰琼玉液,让太子敢怒不敢言,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心中压抑又窝火,且无可奈何的感觉,多挠心啊。
“不愧是你。”络轩放下了心:“我送你出宫。”
“不必了。”
“即便不相欠,做朋友也不可?”
“既是朋友,我想问王爷一个问题。”单黎夜面若冰霜,皱了皱眉:“王爷是不是早知道,我与皇后长相相似?”
络轩笑意泛起苦涩,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叶皇后进宫那年,身怀六甲,他那时四五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喜欢去瞧她的肚子,好几次闹动她的胎气,父皇对那女子宠爱至极,屡屡要责罚他,那女子却总是拦下……
“我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之人。”络轩略显悲凉:“如今看来,皇上对你还是偏爱的。”
单黎夜不懂同病相怜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又想与他交集不深,不便深问,完全忽略了络轩在其他人面前从未没把皇帝叫过父皇。
沉蕴了片刻,络轩继续道:“你招惹了那些刺客,难免惹祸上身,日后若是有人找你麻烦,可以来找我相助,即是朋友,必不会让你涉险。”
“多谢。”她道:“我能应付。”
已然是再次的拒绝。
络轩沉眸久久,终是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却偏偏不好再开口。
离开皇宫时,正值晨幕初上,单黎夜坐在马车之中,脸色微沉,想起青叶殿,想起那个女子。
那女子与安晨,与她的庄主父亲,还与西岩皇帝纠葛不清……
那女子与幽冥楼有关系,只怕是江湖人,可江湖儿女,讲究痛快潇洒,可那女子为什么会入皇宫,竟舍下身段与别人共享丈夫。
有些关系,越理越乱。
马车卡在宫门口,单黎夜思绪一停,听到外面的呼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奴送郡主出宫……”
宫人还未说完,衣衫已经被人一把捏起,褶皱不堪,手掌松落,宫人已重重砸到地上。
但那宫人倔强不依,又护在了马车前:“太子殿下,皇上命奴需得安全护送……”
“起开!”太子怒喝,人已前倾。
再一次,捏起了那宫奴的肩膀,宫奴惊面之下,已滚到了旁边。。
太子坐上车前,开口:“本宫亲自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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