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已经这样,男女之间所有的亲密都已经不再陌生,可她毒发前后心态的巨大的落差,却让从前那些似是而非的“亲密”骤然化作前尘。终究是时日太短,这样巨大的变化之中,她连过渡适应的时机都寻不到,以致于如今反倒不惯那样的亲密,是以这些日子以来,苏墨并没有真正碰过她。
因此,此时此刻,能将掌心贴合在他脸上,她心头竟然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仿佛还是当年懵懂混沌的小女娃,小小的年纪,尚不知情为何物,却偏偏会为了这个人多看了自己一眼,欢喜雀跃到失眠。
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有些发傻地看了他许久,直到自己手开始变凉才回过神,刚要抽回手,一只大掌却悄无声息地盖住了她的手背。
锦瑟一呆,下意识便要逃开装睡,苏墨却悄无声息地翻转了二人的位置,覆身于她之上,这才低下头来,沉声道:“你夜夜不睡,都是这样打发的么?”
锦瑟既羞且恼,忍不住便红了脸,小女儿情态毕露。
苏墨一时便失了神,待回过神来,已经俯身吻住了她。
他褪掉身上衣衫的时候,锦瑟眸光流转间,一眼便看见了他腹部的刀疤,身子陡然一僵,抬起身子,微凉的指尖便抚上了那五年前留下的印记。
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疤痕,抚上去,连指尖都是发颤的。
苏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唇上,眸色深深。
锦瑟与他相视片刻,忽然就俯下身,吻上了那个印记。
她只觉得后怕。这个印记,当初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世上,差一点便没有了苏墨这个人!
苏墨心潮暗涌,却只是缓缓抚上她的后脑,顿了片刻,竟低笑起来:“那时我常想,这丫头虽然狠心,到底也没有狠到极致。”
锦瑟缓缓直起身子,静静看着他。
苏墨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心口:“若真想一丝余地不留,直接往这里刺一刀便是了。对罢?”
锦瑟不知为何又红了脸,看了他半晌,仿佛才鼓足勇气将下巴一扬:“想要不留余地,也不是只有那一条路!”
话音刚落,她已用力勾过苏墨的脖颈,主动咬上了他的唇的同时,另一手伸到背后,缓缓解开了贴身小衣的束带。
初春的夜仍微凉,苏墨身上却烫得有些骇人,锦瑟原本还有些怕,此时却已全然没了顾忌,将自己紧紧贴在他身上,只盼着他能将自己融化了。两个人若能融于一处,便是传说中的天长地久了吧?
翌日清晨,两人双双睡过了头。锦瑟睁开眼只见满室阳光,而苏墨竟还睡着,察觉着她有动静,揽着她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什么,便又睡过去了。
他甚少这样任性。在锦瑟记忆中,每每她醒来睁开眼睛,他要么便是在更衣,要么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出了门。然而想着他往日的辛劳,她便再不敢乱动,唯恐惊动了他,连这一刻的安眠也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瑟僵直的身子都几乎酸掉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声音分明是清醒的:“这么一动不动,你不嫌难受?”
原来他早就醒了,只在那里装睡折磨她?锦瑟一恼,拿手肘击了他一下。
身后却蓦地传来他一声低低的痛呼,锦瑟只以为真的打痛他了,忙转过身来:“痛?”
慢悠悠地吐出这个字之后,语调却倏尔变得暧昧起来,“昨夜你不留余地得狠了些,我哪里都痛!”
锦瑟昨夜一时动情说出那句话,哪晓得他此刻却用来戏弄自己,不由得大窘,道:“你这人没面皮,痛死也罢了!”
苏墨却又低笑起来:“那你在不留余地之后,还有什么招数?”
锦瑟被他戏得无地自容,恼火地伸出手来掐住他的脖子:“你还不去会你那群老头子,老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昨日将那群老头子使得尽了些,便准了他们今日的假。”苏墨望着她笑道,“有些事情,终究还需张弛有度。”
锦瑟咬咬牙,终于完败,翻身下床。
【船摇得慢了些,迟到的新年祝福,祝我亲爱的姑娘们幸福无忧,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