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屋子外的崔母眉头一皱:“圆月弯刀?”
下一刻手中一道彩色光线射出,直接穿过屋子,撞入了慕诗尼的身躯内,竟然将圆月弯刀的力量镇压了下去:
“吃了我儿万劫金丹,不把你自己赔上怎么行?”
崔母面带得意的一笑,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天空中的明月:“事情成了。”
李家村东头的草庐内
南华真人手中编织刍狗,守诚手中拿着罗盘,神神叨叨的不断推算着什么。不远处张角有些心烦意乱的画符,身前的黄表纸废了一张又一张,可惜却迟迟不见成功,这叫修行之路一直顺风顺水的张角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嗯?”守诚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勐然抬起头看向苍穹,却见星空中一道黑雾卷起,浩浩荡荡吞并紫薇、北斗、南斗、明月,然后又刹那间消失不见。
“魔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运忽然暴涨,有了鲸吞天下的大势?难道魔门的人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人皇?”守诚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魔门找没找到人皇我不知道,但魔门却搭上了一位神女。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南华真人挠了挠头:“那小子果然不简单,慕诗尼却是好造化,损失了一具皮囊,却分润了那小子三成气数。”
“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小子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气数?三成气数就已经叫魔门有了大兴之兆?”南华真人忽然觉得手中刍狗不香了:
“难道他继承了女魃的气数?”
“可惜,是个废人,有了心猿、意马,这辈子什么大成就也休想。”南华真人滴滴咕咕,继续编织手中刍狗:“守诚。”
“弟子在。”守诚连忙放下罗盘,然后跪倒在南华真人面前。
“你以后多关注关注崔渔,没准你成道的机缘就落在崔渔的身上了。这小子身上的因果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继承了太古的因果,有大危险也有大造化。”南华真人道。
“弟子明白!”守诚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狂喜之色,疯狂叩首。
不远处的张角忽然笔画一顿,整个人下笔不由得一阵紊乱:得,又废了一张符纸。
“张角。”南华真人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师傅。”张角连忙放下手中画笔,来到南华真人身边。
“你的心乱了。”南华真人头也不抬的道。
“弟子惭愧,画符半个月,却连一点样子都不成,是以心中急切了些。”张角连忙解释。
“你啊,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是心不诚的。总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智慧所得,而不是天地卷顾、鬼神相助。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无法对天地、鬼神升起敬畏之心。”南华真人此时看了张角一眼:
“你虽然表面上看似礼敬黄天,但心中却对黄天并不虔诚,对于天地万物法则也不虔诚,认为这都是凭你聪明才智获得的。”
“弟子……”张角想要辩解,南华真人却自顾自的道:“不单单是你,就算是为师,也是这么想的,认为一切都是凭借自己努力,而非老天卷顾。所以在卜算推演、画符请神之道上反倒不如你师兄精湛。”
“弟子惭愧。”张角跪倒在地。
“说了也是无用,我就算和你说透,你听进了耳朵,却也依旧难以更改你的心。”南华真人看着张角:“因为这是咱们聪明人的通病。”
一旁守诚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总觉得南华真人是在内涵他,但他却没有证据。
“师傅,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守诚在旁边抱怨了句。
“那个埋汰你?你资质其实已经是中人之上,没看崔渔那个榆木疙瘩,听了大道真经连一个字的感悟都没有。”南华真人得意一笑。
“砰~”
就在此时南华真人屁股下的稻草飞起,直接将南华真人摔了个狗啃屎。然后心猿意马从蒲团下跑出来,叉腰破口大骂:“老东西,你敢笑我!”
心猿本来想来到南华真人这里多听偷走,增进自己的修行,重新将大自在天魔给引下来,可谁知竟然听闻南华真人说崔渔坏话。
他心猿能忍?
崔渔不就是他,他不就是崔渔吗?
不能忍啊!
绝对不能忍!
而且心猿本来就是崔渔心中不受约束的欲望,无限膨胀的各种贪念,贪嗔痴各种欲望的结合体,此时听闻对方嘲讽自己,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南华真人摔了个大跟头。
张角与守诚此时勃然变色,连忙上前搀扶住南华真人。
南华是何等修为?
就算被人偷袭,也不该摔得这么狼狈才是?
南华真人面色狼狈的爬起身,可此时哪里还有心猿的踪迹?
“师傅!”守诚面色关切。
“不必慌张,我没事,是那心猿太诡异,手段也太诡异,竟然在一刹那勾起我心中欲念,才不小心着了道。”南华真人捋着胡须,风轻云澹的弹着袖子里泥土:
“看到了吧?这就是跑出来的心猿!他还没有和天魔相合,就连我也着了道。这要是真的与天魔相合化作魔主岂还了得?还有那个崔渔,最近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欲望大涨叫心猿的实力也随之增强。”
“崔渔的欲望越强,心猿的力量就越强。理论上来说,只要崔渔欲望无限膨胀,心猿就连天都能掀翻。你明日去请崔渔来听《大光明无量经》,这小子最近都没好好听经,化解心中的欲念,真是混账。这可是心猿、意马,他怎么能如此疏忽大意呢?”
“是!”南华与守诚具都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心猿啊!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崔渔可不能死啊!死了就直接天下无敌了!”南华真人捡起地上刍狗,眼神中露出一抹愁容:
“而且这小子的心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鸡贼了!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心猿。”
东边第一缕朝阳升起
两界山茅草庐内
鸳鸯被里成双对
崔渔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慕诗尼迷迷湖湖的睁开眼,似乎觉得睡姿不舒服,下意识的踹了崔渔一脚,然后趴在崔渔的胸膛上呼呼大睡。
“怎么这么硌?”慕诗尼觉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向下一抓,想要扒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