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张了张嘴,温馨却说不出任何话,只有满心的恐惧。
如果放在以前,可能她连让武志勇正眼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或者说,即便是她脱光了站在武志勇面前,可能武志勇都没有兴趣碰她。
只是因为她加入了王朝,接受了审讯武志勇的任务,才让她有了可以凌驾于武志勇之上,将这个曾经名动燕京的武家大少踩在脚底的机会。
可一旦没有了王朝的助力,温馨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
此刻她在面对武志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别说反抗了,她甚至就连谈判的能力都没有。现在的她,就是猪圈里待宰的猪,而且,还是曾经趁主人大意的时候,偷跑出去并且用鼻子狠狠的拱了主人一下子的猪。
可想而知,当主人要杀猪的时候,她绝对是首当其冲。
甚至,哪怕还不到出栏的时间,主人要泄愤,杀了她也绝对没什么问题。
对她而言,根本无法左右结果,除了能够在刀子捅进去的时候稍微挣扎一下,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如同心脏被人狠狠的给拽了一把,看着面无表情的武志勇,温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武志勇如果气急败坏,甚至是暴跳如雷,那或许还有谈判的可能,或者,还可以寻找他的破绽加以利用。
可现在武志勇越是平静,温馨就越是感到害怕。
她知道,这一劫她恐怕是逃不掉了。
不仅仅逃不掉,甚至,她可能还要承受巨大的折磨,想到她曾经是如何残忍的对待武志勇的,温馨就更加的恐惧,张着嘴,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一刻,温馨发现自己的头脑竟然格外的清醒,记忆力更是好的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可以清楚的记得审讯武志勇的整个过程,包括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对武志勇用刑的时候所有的细节。
可越是记得清楚,她就越是恐惧,因为她发现,那些曾经用在武志勇身上的手段,任何一样用在她的身上,她都受不了。
她会受不了的!
就在温馨满心恐惧的同时,武志勇也在打量着她,平静的神色之下,是极为怪异的感觉。
按理说,在波橘云诡的局势变动之下,高层次的博弈和较量,跟小人物其实关系不大,大多数小人物都是负责跑腿的,或者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或者,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武志勇回想他这一路走来,与季枫斗,与季少东斗,与何宏伟斗,从来也都是如此。
双方短兵相接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双方遥相较量。
这中间自然有无数的小人物在活动,熙熙攘攘,但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的争斗,会让武志勇如此的刻骨铭心,更没有哪一次的厮杀,会让他如此的痛恨一个小人物!
温馨!
这个女人,这个他曾经根本都不会放在眼中的三流世家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能成为别人的情妇或者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这都已经是高看她了。
做一个别人手中的工具,她是合格的。
可是,真正让武志勇痛恨的,是这个女人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工具,坦白说,武志勇都从来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竟然会狠毒残忍到那种地步,他甚至曾一度怀疑,他和温馨之间,是不是有他所不知道的什么血海深仇。
要不然的话,温馨在审讯他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残忍和不顾一切?
这个女人,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工具了,她所干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工具的范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并未得罪过你。”
武志勇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响起,听在温馨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让她浑身一震,心中陡然咯噔一声。
“那么,我就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会对我如此的痛恨?”武志勇声音不高,继续问道:“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我的折磨,已经超出了审讯的范畴,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温馨张着嘴,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武志勇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不想说,也好,既然这样,那倒也不用多费口舌,准备一下,待会上路。”
温馨骤然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
“至于你的家人,你不用担心。”
武志勇说道:“没有参与的人,不会有事。”
温馨骤然鼻孔扩大,呼吸急促。
没有参与的人不会有事,那言外之意,那些参与的人,肯定会有事?
“这里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以前的海参崴,距离华夏很近,等你死了之后,你会被扔到海中,或许如果运气好,你会漂到华夏。”
武志勇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不顾一切的投靠界蓬人,你的尸体还能不能回到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