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子本身,就是这支队伍不可动摇的核心,以及说一不二的权威。
但这样的构建方式,优点是能够保证团队的强大执行力和团结力;但缺点是过于依赖专制和墨子的个人魅力,一旦离开优秀领导便很难维持。
举个栗子的话,比如有关‘人性’这点事。
孔老夫子代表儒家的理念是爱亲及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杨朱代表的道家杨朱学派的主张是爱亲不及人,别打扰我,我忙着飞升呢……
至于第三种,就是墨子所宣称的理念,那就是爱亲同人,也就是关心自己家人的同时,也关心路人,两者一视同仁。
所以孟老夫子就说墨子是禽兽,这厮对亲人和外人的关爱程度居然一样,绝壁油饼……
当然了,孟老夫子是个愤青,逮谁喷谁。
比如他说粱襄王‘望之不似人君’,梁惠王‘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而食人也’等等等等。
在刘盈满是艳羡的时候,院落中的争吵等级已经渐渐飙升,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以德服人了。
盘公再也坐不住了,他咳嗽了两声,从怀中摸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举过头顶。
刹那间,两岸猿声戛然而止,院落之内针落可闻。
刘盈抬起头望过去,只见盘公手中举着的,是一块三指宽,一指厚,两指长的黑色木牌,闪着微微的油光,好像被盘的包了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矩子令,老家伙不是说丢了吗?看来他是听了我的建议,偷偷自己做了一块……刘盈心如电转之间,看向盘公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质疑。
毕竟,这老头当日在阳翟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重人不重物,矩子令神马的不重要!
不重要你丫偷偷自己做了一块?
盘公眼角微微抽搐,这段时间他没少和刘盈在一起厮混,自然知晓对方现在眼神中的含义。
他用蚊子哼哼大小的声音说道:“这是老夫进入骊山帝陵里找到的,原版,原版你懂吗!”
刘盈眼前一亮,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那块小木牌透着一股古朴苍凉,恢弘大气,除了做工粗糙,很不好看之外,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嗯,这老头不会是又在骗我吧?虽然我经常骗他说有个白胡子老头,但你骗我就是你的不对了……刘盈微微眯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真的?那为什么这么难看……”
听到他的质疑,盘公脸上满是黑线继续哼哼着说道:“矩子令本就是祖师爷随手所做的一件印信,他就是随手捡一块土疙瘩说这是墨家的圣物,天下的墨者又有谁敢不听从?”
霸气侧漏……刘盈足足愣了三秒,恨不能和墨子见上一面。
在盘公和刘盈小声交谈的时候,台下的墨者都惊呆了好吗!
他们这又不是日漫,主角交流的时候,配角要愣住不动,直到对方长篇大论完……
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好吗?
要不是看在矩子令的份上,早啐这一老一小满脸了!
盘公见到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轻轻咳嗽两声,进入正题。
他依次驳斥了齐墨、宋墨和楚墨的主张,尽管院落中被点名的墨者有些不服,但却只能低头表示你说得对。
嗯,矩子令在手的盘公,就像是张无忌等人遇到了手持圣火令的波斯明教之人一样。
盘公在批判完他们之后,重点表扬了秦墨的脚踏实地,他有些沉痛的说道:“现如今的墨家,已经不再是祖师爷在时那样了,我们还是应该团结一心,扶助一个宽厚长者,来终结这纷纷乱世!”
盘公话音刚落,刘盈只觉得众人的眼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宽厚长者,刘邦。
一时之间,刘盈都想站起来,替刘邦念两首诗,*******……不对,是大风起兮云飞扬!
但是他强行按捺住了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盘公说的极对,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应当团结起来,我有几点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他受封王太子之后,是应该自称孤或是吾的,但刘邦日常还是‘我’来‘我’去的,他担心骤然改了称呼,应该会社死在刘邦鄙夷的眼神中。
院中墨者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毕竟今天论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盈字斟句酌说道:“我提议,由我出钱组建一个团体,嗯,就叫做尚贤堂好了,不止大家加入其中,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贤人,都可以加入其中!”
“这个团体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懂得经商的,就为团体打理产业;是百工之人的,就发挥自己的特长;没有什么特长,但只要认字的,就去教授那些饱受战乱之苦儿童识字读书,帮助他们改变自己的命运……”
嗯,因特纳雄奈尔就一定会实现……刘盈心中唱着雄浑的歌曲,奋力忽悠着院中墨者为自己所用。
过段时间,他准备在汉中或是关中,建几座墨子职业专修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