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妙。
宗正寺那是什么地方?掌管皇族事务,守护皇族陵庙,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因为大唐道门乃是国教,所以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教,所以眼下的宗正寺还管理天下所有道士、僧侣。这样的一个权势显赫的衙门,代表着皇族的颜面,居然会因为“漏雨太甚”而导致无法办公,致使宗正卿、各级官员纷纷休沐在家?
一想到自己无法进入宗正寺投案的后果,心里便打了个突,难不成这是谁设置好的阴谋……
想到这里,他不敢耽搁下去,既然宗正寺不肯羁押自己,那自己就必须再去京兆府,无论如何也要求着马周将自己押入大牢。
他点点头,保持着世家子弟的风度,施礼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为难二位,先行告辞。”
两个书吏急忙还礼:“长孙郎君慢走!”
长孙涣转身走下台阶,疾步向着尚未离开的马车走去,未到马车之前,便忽然见到一辆马车从街头驶来,转眼到了面前,马车上车帘撩开,独孤洪的脸自车厢内露出,瞅着已经被雨水淋透的长孙涣冷冷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长孙郎君何以这般狼狈?哦,是了,想必作业连夜出城急行百余里,大抵是又连夜折返回了长安,故而这般疲累……呵呵,当真是委屈了长孙郎君!”
马车根本未停,就这么在长孙涣面前驶过,马蹄和车轮溅起的雨水尽数泼在长孙涣身上。
长孙涣恍若未觉,他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再次抬脚向马车走去。
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赶去京兆府投案,今日自己若是不能进入大牢,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孰料他走了几步,不得不再一次停下。
有一辆马车自街头驶来,到了近前掀开车帘,里头的人看了长孙涣一眼,只是点点头,道:“甚好!甚好!”
然后车帘放下,马车扬长而去。
长孙涣浑身冰凉,马车之内乃是关陇贵族元老令狐德棻的儿子,官拜太子右司议郎的令狐修己……
长孙涣已经觉察到了不妙,宗正寺不肯羁押自己肯定是阴谋,是有人事先便设计好的计策,否则就算自己昨夜未曾出城,可是这才卯时未过,怎地便有这么多人前来宗正寺门前?
关陇贵族们显然已经算准了自己非但未出城,甚至会前来宗正寺投案……
很明显,长孙家坠入了一个歹毒的阴谋之中,此刻最该做的事情不是让宗正寺或者京兆府羁押自己,将自己主动投案、替关陇子弟承担罪责的举动定性,而是必须先见到父亲。
若是没有充足的准备与谋划,父亲很有可能茫然无措,顾此失彼,最终落入贼人的彀中!
三步并作两步,长孙涣跑到马车前飞身跃上车辕钻入车厢,疾声道:“立即回府!”
“喏!”
车夫连忙应了一声,跨上车辕,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在雨水之中甩了一个鞭花,“啪”的一声吹响,驾车的健马便驶了出去。
只是刚刚驶出没到一丈远,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车辕上站着一个长孙家的管事,大叫道:“停车!停车!”
长孙涣乘坐的马车缓缓停下。
此刻宗正寺门口的两名官吏正在关门,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对视一眼,啧啧称奇。
这条街本来就比较偏僻,再加上今日下雨,又非是朝会之日,放在平素怕是连一只过街的老鼠都看不见,今日倒是稀罕了,这左一辆车右一辆车,每一辆都是奢华气派,到底是闹得哪门子邪?
长孙涣挑开车帘,看着前面堵住路的那辆车,显然是家中的马车,正狐疑之间,便听得对面车辕上的管事大喊:“二郎,家主在车上,还不速速下车相见?”
长孙涣吃了一惊,不及多想,赶紧从车上跳下去,站在马车旁施礼道:“儿子见过父亲!这么大的雨,父亲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有什么事待儿子回家之后再行交待也不迟……”
话音未落,便听得对面车厢之中一声暴喝,紧接着车厢门被踹开,车帘撩起,长孙无忌一张脸狰狞扭曲,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孽子!吾长孙家满门忠义,世代承蒙关陇各家厚爱,忝为骥首,身负领袖关陇之责,从不曾做下不忠不仁不信不义之事,如今却尽皆断送在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孽畜手中!老夫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哇呀呀,气煞我也!”
长孙无忌一通痛骂犹如疾风骤雨,将长孙涣骂得莫名其妙,然后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地上,两眼一翻,仰天跌倒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