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王薄是哪人,做什么的?”
“说起这个王薄来啊,可是很有几分传奇呢。”四妹夫说起王薄,眼中露出赞叹之色。
原来他认识的这个王薄是长白山北面的邹平县人,他家以前也算是官宦人家,祖上几代都做过些小官小吏,后来到王薄这代时,他爹因为很早死于战乱,于是家道中落,打小跟人学打铁做学徒。
后来长大了,机缘巧合之下投军入伍,倒也立下过一些功劳,于是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成为了齐郡的一个流外吏,虽然他很年轻也很拼搏奋斗。
可毕竟没有什么靠山,在齐郡的官场斗争中,因为站错了队最后不但丢了职事,还身陷囹圄,最后差点脑袋都没了。好不容易破家才保了条命,出来后远走塞外,与突厥人交易茶马,很快也积累了些家财。
回乡买田置地,做起了地主,倒也日子不错。
“你是说这位王薄,如今在家乡是个地主?”罗锋问。
“嗯,算来,他如今年纪应当有四十多了,年纪大了,所以不再往塞外跑商队了,现在买田置地,安心在家当地主享福呢。”周新对这位王大官人可是充满羡慕的。
人家以前家里也穷,可人家就是能白手起家,从铁匠小学徒,到卫府士兵,再到后来的官吏,虽然后来差点没命,职事也丢了,可人家远走草原经商,依然能够东山再起,现在置办起那么大份家业呢。
听着四妹夫的话,罗锋陷入沉思。
邹平人,四十岁左右,官宦世家出身,小时家道中落,后来当铁匠学徒,再后来曾经投军当兵,再后来入官场为吏,再到远走塞外与突厥人交易经商,再到如今安心在家乡当地主,这确实是个传奇人物啊。
不过从这些信息里,罗锋倒是越来越肯定,这个邹平王薄,很可能就是那个后来在大业七年首举义旗反隋的王薄,也就是这次劫了章丘县粮草和人的那个知世郎。
因为很多条信息都相吻合。
首先这个王薄确实有这个实力,他以前当过兵,又做过吏,还跑过塞外,能力和胆识肯定都是有的。
再一个,邹平县在哪?
就在章丘的北面,两县中间隔着座长白山而已。
相距不过八十里路,若是骑马一天就可以来回,尤其是两县中间的长白山,极利于王薄劫了粮草后再转移隐匿,若是太远的贼人来做案,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小五,你打听这个王薄做什么?”罗四问。
“哦,没什么,我也是听说有个叫王薄的人以前也是铁匠,后来很了得。”他随口道。
“对啊,这个王大官人真的很厉害呢,要是我将来也能如他一样闯出一番样子来就好了。”周新充满羡慕的道。
邹平县在章丘县的东北边,而齐郡的郡城在历城,却是在西南,这完全是两个方向。
究竟是应先去邹平查一查这个王薄,还是先去历城呢?
想了想后,罗锋觉得现在虽然掌握了一些情况,可这些情况都是基于他通过后世的记忆,早就知道了知世郎就是王薄的情况下。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替他佐证邹平王薄就是知世郎。
“店家,羊肉汤和蒸饼怎么还没上来,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没见我兄弟身上的皂衣吗,告诉你,我兄弟可是擒杀蓝面鬼的长白乡罗五,现如今可是县令亲授的捕快,怠慢了我们,以后让你这店都看不下去。”罗五不耐烦的拍着桌子叫道。
店家听了忙点头低腰的道歉。
店里的其它食客听后也都向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其中一张桌子后一个眉骨上有道疤的精悍汉子的目光更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