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严珺受了枪伤,本应受伤势影响没那么敏捷才对,可是他却好像个没事人似的,他甚至比几个小时前还要敏捷神速。
谢蜧廉挡在谢蜧白跟苏缈面前,不让敌人靠近他们。
苏缈难受得想咳嗽。
可是咳嗽必然牵动伤口,只能强行憋住,憋着不咳出来。
伤口的痛,憋着气的难受。
两种感觉交叠,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
谢蜧白担忧又无措的看着她,“大嫂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紧握拳头,心底蕴藏着怒火。
恨不得当即爆发将这些鬼玩意通通送到地府,可是他此刻不能,他要照看大嫂。
他不是医生,处理伤口这种事并不熟,可是现在这种又没法叫医生,导致他急得不行又无从下手。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得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苏缈舔了下唇瓣,唇角扯出一丝微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大意了,跟你没有关系。”
“先当务之急,是先让我跟这个车厢分开。”
谢蜧白稍稍平复一下呼吸,问她,“该怎么做?”
他压根不觉得自己问一个受伤的人怎么处理伤势有什么不妥,因为跟大嫂比,大嫂镇定得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而自己则惊慌失色,好像受伤的人才是他。
也有可能正因为受伤的是苏缈,所以谢蜧白表现得比自己受伤还要惊慌。
“先把箭尾弄断,然后把我拔出来。”苏缈镇定的吩咐他,“不能强行拔,不然我的肩膀会费掉。”
锋利箭头钉在车厢上,强行拔她不痛死人也废了,只能将箭尾弄断,从剪尾缓慢移出。
谢蜧白嗓音干涩,“可是容易会造成大出血,这个位置太险了。”
他虽然不懂医,可是一些基本的身体结构还是知道的。
“别废话,快做。”苏缈呵斥他,眼睛看向远处。
又有人来了。
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到底是谁这么想她死?
就算是触犯天条也不至于派这么多人来吧。
谢蜧白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乖乖照苏缈的话去做,急里忙慌的去拿刀。苏缈的短刃就掉在不远处。
谢蜧绝虽然跟严珺打着架,注意力却分了些在苏缈这边,听到苏缈的话,他后撤回来,当即就要去切断箭尾。
严珺岂能让他如愿,当即追来阻止,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谢蜧白太过慌乱,导致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来了敌人。
谢蜧廉瞪大眼睛就要冲过去,奈何刚到的敌人加入战场,将他拦截下。
眼看刀就要落到谢蜧白身上,苏缈心下一狠,反手握住肩胛的箭,全力抽出。
箭被完整拔出,带着余温的血从箭尖滴落。
倒下前,苏缈将箭用力投掷而出,正中谢蜧白身后的敌人。
做完这一切,苏缈再也支撑不住,抵着车厢缓缓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