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晔、李松所部闻讯后,急忙赶往了长安,他们一到了长安,便首先斩杀了王宪,夺取了玉玺和王莽的首级,并派专人送至洛阳了。刘玄捧着王莽的脑袋笑着说:“王莽如果不当这个皇帝,他不成了又一个霍光了吗?又怎么会如此死于非命呢?”但他的赵夫人在一旁却说:“如果王莽成了霍光,那哪里还会有你这个更始皇帝呢?”更始帝刘玄无语了。他于是下令把王莽的脑袋挂在了市场上,仍人用石块投掷。最后风干了的王莽的脑袋,被后来的历代的皇室所收藏,直到公元295年晋惠帝的时候,洛阳武库遭遇大火,王莽的脑袋遂被焚毁。
这时的刘玄在洛阳,俨然便已经是天下的共主了。不过,刘玄自己心里清楚,这天下如此纷乱的局势,他哪里谈得上是天下的共主啊?无非就是一方的豪强而已。因此他派遣了使者,许以高官厚爵,去招降了赤眉军。
赤眉军的首领樊崇等人,本来也只是没饭吃才起义的,起义是先要解决吃饭的问题。既然更始天子来招抚,还说要给他们封侯拜将,那就跟着干吧!樊崇便带领着众首领,进入洛阳城去投靠刘玄了。刘玄倒是很讲信用的,他一个一个地把赤眉军的首领都给封了侯。这个侯、那个侯,光起这个侯的名字,就用了好几天的时间。
但是,绿林军的众将领们眼睛里都闪烁着猜忌的神色,这天下是老子们打下来的,你们凭什么一来就都封了侯,老子到现在还没有封侯呢?
绿林军众将领的脸色,和那些不无讽刺的言语,终于激怒了樊崇和赤眉军的众将领,而且,封了候也没有给封邑,这不是仅仅给我们画了一个饼吗?论兵力赤眉军要比绿林军多了一倍,这两帮都是仅有农民意识的将领们,终于彻底地决裂了。
樊崇当即带领着手下众将反出了洛阳城,他们杀回了山东。然后他又带领着赤眉军,大举地开始西进了。他们兵分了两路,一路攻入了颖川郡,一路南下攻入了南阳郡,杀了宛城的县令,又进入了河南的地区,兵锋直直地指向了洛阳。
更始帝大惊了,绿林军的兵力分散在了各地,而且又没有什么整体的指挥和部署,其实都是分散的各自为战的。面对赤眉军的大举进攻,刘縯以前说的话兑现了。刘玄日日如坐针毡,他在同李松商量了以后,便打算迁都长安了。
刘秀现在只带领着冯异这五县的人马,他规规矩矩地忠于职守,将对大哥的哀思,深深地埋在了心底里。他目前最知己的冯异,看到了刘秀的枕上隐隐有泪痕,便劝他去结交刘玄的近臣,在必要的时候会有用的,于是刘秀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去结交了刘玄的那些近臣了。
刘玄刚刚大败于赤眉军,他深深地感到兵力的不足,要掌控全国的局势,是何等的力薄啊?因此,他决定要派得力的人手,去招抚汉北的那许多股起义军的势力,在议定人选的时候,以丞相刘赐为代表的宗族集团,他们都极力地推荐着刘秀。但绿林军的诸将们,却坚决地进行了反对,认为他功高震主,而且心机深沉,这一放纵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双方争论了不休,最终也没有达成一致。
在朝廷上没能解决的问题,刘玄只能拿来同近臣们商议了。这时,刘秀听从冯异的建议,使用的结交近臣的计策便水到渠成了。
虽然刘玄封了刘秀大司马,但刘玄还是深深地提防着刘秀,他没有允许刘秀带兵,只让带领少数的幕僚和一部分的卫队,但是,仅仅是这么些人,刘秀就以为足够了,当然,他的卫队当中还杂着了徐该,而徐该的腰间,便挂着了那根“打神鞭”。
刘秀取道孟津,准备在孟津北渡黄河。他在黄河边上驻下了马。背后的邙山倒映在了黄河的水面上,一马平川的开阔地,不由让徐福浮想联翩了。
一千多年前,周武王率领了八百诸侯,在孟津此地会盟阅兵、誓师伐纣。当时,周武王姬发是何等的踌躇满志,周武王在此誓师完毕后,便率领着大军强渡了黄河,直扑向商纣的朝歌。
而现在的徐福,他仅带领着数十骑的人马,而且面前的黄河上,连一艘渡船也没有,如此战乱的年代,新莽的官渡早已不复存在了,更始的官渡尚未建立,百姓的渡船却早已四散而流了。大家都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