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顾明城出门后,陈艾芳没再休息。
她坐了会儿,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等到晨曦的光亮起,便拿着锄头到院子里翻地,将靠墙的另一边没翻的地也翻了。
院子不算大,不过也有三分地,除了用来种些自己家吃的青菜,墙角那边还可以种一些花。
嘉嘉和闺女都喜欢花,以前他们家里的院子也是种了不少花的,有野菊花、水仙花、月季、凤仙花、芦荟、仙人掌等,每到开花的季节,红的、粉的、黄的花交织,看了心情就好,还可以摘些来做成花茶呢。
陈艾芳正翻着地,琢磨着墙角这边种些什么花时,便见儿子从房里出来。“妈,你在翻地?”宝山洗了把脸,走过来,“这活儿给我,你别干了。”陈艾芳看着被他拿去的锄头,不禁笑了笑,说道:“饿不饿?厨房里有鸡蛋饼。”宝山埋头干活,“我等宝花和小姑姑醒来再一起吃。”
朝阳升起时,宝花醒来了,揉着眼睛跑出来。
“妈妈,哥哥,早上好!”小姑娘响亮地叫着,嗓门一听就很有精神。
屋子里,顾夷嘉听到这声音,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她先是捂着心口,闷闷地咳嗽着,躺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也掀被下床。
陈艾芳见所有人都醒了,便将鸡蛋饼端出来,同时给他们一人冲泡了一杯牛奶。宝花喝了一口牛奶,双眼亮起,"妈妈,牛奶好喝!"宝山也觉得牛奶好喝,有一股香醇的味道。
只有顾夷嘉喝得很痛苦,因为她上辈子喝多了各种奶制品,对牛奶并不稀罕,也并不是那么爱喝牛奶的,以前喝牛奶是为了长
高。
这辈子,估计她是不会再长高了,喝再多牛奶也没用。偏偏这是她哥特地为她弄来的,给她补充营养,不喝也得喝。
宝花喝完一杯牛奶后,意犹未尽,问她妈,"妈妈,牛奶就是牛的奶奶吗?我们村里也有牛,为什么大家都不去喝它的奶?"陈艾芳:"……"这傻闺女哟。
“笨蛋!”宝山无语地说,"咱们村的牛是用来耕地的,又不是用来产奶的奶牛。"宝花似懂非懂,"原来不是所有牛都有牛奶的吗?"宝山顿时不想理她。
吃完早餐,陈艾芳又整理屋子,然后带着
宝花出门去供销社买菜。
顾夷嘉懒洋洋地坐在客厅,旁边放着一杯红糖水,拿着笔和笔记本时不时涂涂画画,不过须臾,她就画出好几套裙子。宝山经过时,瞄了一眼,发现线条很简单,却非常传神,连他都看得懂。他觉得小姑姑画的裙子可真好看,如果能做出来,一定很好看。
宝山给菜地浇了水后,便拿出一本故事书看起来。
这书是顾明城在城里的新华书店给他买的,给他扩展课外阅读,宝山特别喜欢,对这本书格外爱惜,每次看故事时,遇到不懂的字,就问小姑姑。
姑侄俩安静地忙着自己的事,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宝山起身去开门。
一会儿后,便见他领着两个人进来,是一男一女,看着都很年轻。顾夷嘉疑惑地看过去,就听到宝山说:“小姑姑,他们是妇联和部队里的干事,来找妈妈的。”
顾夷嘉一听,心里了然。
应该是部队里特地派过来询问陈艾芳的工作意向的。
她请他们入坐,客气地道:“我嫂子去买菜了,要等会儿回来,你们先坐会儿。宝山,给客人倒茶。”宝山应一声,转去厨房。
两人看着顾夷嘉,反应慢了半拍,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有些傻。直到她疑惑地看过来,两人终于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地坐下。
两人红着脸自我介绍,他们是代表妇联和部队过来的,一个姓丁,一个姓李,原本应该前几天就过来了,因为有事,所以耽搁到今天。
顾夷嘉笑道:“原来是丁干事和李干事,辛苦你们走一趟了。”
宝山端着水过来,放到他们面前,“请喝茶。”“谢谢。”两人有些拘谨地说。
今天过来时,他们知道是三团的顾团长的家属随军,要为顾团长的妻子介绍工作。只是没想到,进门时就见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亭亭地站在那里,美好得不像真的,听她自我介绍,原来是顾团长的妹妹。
突然,丁干事想起前些天,她好像听说顾团长的家属来随军,顾团长的妹妹是个漂亮的大美人的传言。
不过传言只是传言,没有见过真人,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有人倒是想瞧瞧顾团长的妹妹有多好看,然而因她一直没露脸,所以家属院的人对她仍是非常陌生。
倒是顾团长的妻子和孩子,见过的人不
少。
顾团长的妻子长得确实挺漂亮的,见过的人都夸,很多人都觉得,顾团长的妹妹如果也是个美人,应该和顾团长的妻子差不多。来之前,他们也以为是这样。
直到见到真人,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的容貌之美是能突破人的想像的,只要她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独一无二的美,令人移不开目
光。
嫂子没回来,顾夷嘉作为主人,主动招待他们。
不过两人好像越来越拘谨,顾夷嘉眨了眨眼,发现令他们拘谨的对象好像是自己。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主动道:“我去看看我嫂子回来了没有,你们先喝茶。”
等顾夷嘉起身走出去,客厅里的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丁干事还好,她是个姑娘,就算顾团长的妹妹的美貌对她挺有冲击性的,还能镇得住,纯粹欣赏,没有旁的心思。倒是李干事,他正年轻着,还没有对象呢,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不就浮想联翩了。
丁干事见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用手肘撞了撞他,“看什么呢?”李干事有些羞涩地说:“原来顾团长的妹妹这么漂亮,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丁干事对他的反应很是理解,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呢?不过..
“听说她的身体不太好。”她含蕃地提醒。刚才她也发现,顾团长妹妹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上萦绕的那股病态让她看着弱柳拂风,有一种脆弱感,越发的惹人怜
惜。
李干事瞪大眼睛,"真的?她生病了吗?"丁干事无语了,“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