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自然的换下睡衣,换上了一件衬衫。
因为艾维克利尔穿的衣服也大多是偏正式的款式,衬衫马甲小西装,少数时候才会穿休闲日常的衣服。
所以爱尔兰为了配合对方,也自然而然的开始更倾向于穿西装。
他的发色很浅,眉毛也很浅,肤色也偏白,换衣服时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可以看出都有些时间了。
“早,艾维。”他回应了少年的问候。
“昨晚睡得还好吗?”为了体现自己的关心,他又问了一句。
只不过这样直白的表现关心的方式,由他做出来有些生疏的模样。
“嗯!很好!”艾托用力的点头。
“我昨天做了一场梦哦,梦里看到了很多我想看的东西……”他轻轻柔柔的笑着,像是飘在云端。
“是一场好梦吗?”爱尔兰看着面带笑容的少年问。
“嗯,是一场好梦呢。”艾托点了点头。
他在记忆中看见了父亲和母亲,看见了还是萨尔维诺的哥哥,也看见了自己。
他目睹了自己的出生与母亲的死去。
刚出生的婴儿明明应该连匕首都拿不好的,可他却在女人的带领下,握着匕首,将冰冷的刀尖送进了女人的胸膛。
血滴在了幼时的他脸上。
他拥有了被爱与永生的能力。
只是这段记忆太像是旁观者的记忆了,甚至有些不像是幼时的他自己的记忆。
可是不是他的记忆的话,他想起来的会是谁的记忆呢?
还有……如果被爱和六眼本就是他所拥有的能力的话,系统叔叔给予他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很好,一场好梦,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爱尔兰回忆着说道。
早在很久之前,学会了深度入睡之后,就已经不再做梦了。
每天的睡眠时间也变得短暂有效起来。
而在更早之前,他往往会做一些关于小时候,关于家里的梦。
只不过那些梦境总在他进入组织的学校后戛然而止。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进入组织之后的生活,除了有死亡的风险之外,的确比在曾经的家中过得要好多了。
合身的、崭新的、温暖的衣服。
可口的、经常会更换的搭配好的营养餐。
在组织的学校中,他觉得自己活的像个野兽,却也像个人类。
但在曾经的家中,他只觉得自己活的像是只能蜷缩在角落摇尾乞怜等待地上的食物的狗。
“深度睡眠的确是不会做梦。”艾托若有所思的点头。
papa也是,可以随时随地让他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我们现在做梦的话,可不是美梦。”爱尔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他们的生活谈不上幸福或不幸福,不缺钱,不愁吃穿,经常在无人处取走他人性命,偶尔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感受纸醉金迷。
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来,刀口舔血的日子。
即使做梦,恐怕梦到的也都是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而学校里的那些狼崽子,梦见的大概是被别人偷袭的事情。
美梦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也是一种随时会让他们送命的东西。
毕竟一旦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过来的话,说不定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这样啊……”艾托有些若有所思。
“但是如果做美梦的话,希望爱尔兰叔叔的梦里会有我的出现。”他扬起笑容,乖巧又温柔的说着。
“会有的。”爱尔兰又摸了摸他。
他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美梦的话,大概只会出现皮斯克和艾维克利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