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刘勘之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质问道。
“我看是双宿双栖的朋友吧!难不成,这就是张家的家教!”
面对他的质问,张紫萱反倒没有早前以为慌张,甚至显得很平静。
“血口喷人,颠倒黑白不就是你们刘家的家训吗?”
“你!”
盯着张紫萱,刘勘之怒喝道。
“你休得胡说!”
“我胡说!”
猛然站起身来,张紫萱盯着刘勘之质问道:
“若是你们刘家嫌弃权贵,当初为何要请人上门提亲,既然成亲,原本应该好生做个亲家,为何在成亲当天,你爹命人我的嫁妆全锁于宅中,更去信羞辱我爹,你们刘家当直是好算计,世人无不称赞你们刘家不畏权贵,好一个“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的刘家……”
冷眼盯着刘勘之,张紫萱继续质问道。
“当年你参加乡试,家父不过只是随口一问,你爹听说此事后居然不让你参加考试,表示不沾家父的光,可后来,你官至礼部郎中时,为何不上书拒绝?不过区区数年年,就连升数级官至五品,好一个刚正不阿、好一个不攀附权贵,名声你们刘家全落了,实惠你们刘家也落了!刘家当真是好计量!”
质问之余,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终了,她还是再次坐于蒲团上,不再言语了。
“你、你,不可理喻!”
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的刘勘之,见她重新坐在蒲团上,又继续念起了不知何意的经文。恰如当年成亲那天一样,这些年,既不同他说话,更不会让他碰她,只是念起不知名的经文,与她说话也不回答,完全当他不存在。
成亲四年来,今天居然是两人第一次说话。平素她从来都不会理会他,四年之中,甚至从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有事都是由丫环代传。
“你,你……”
目光一厉,刘勘之说道。
“虽说你我没有夫妻之实,可你别忘了,你是刘某明媒正娶进门的夫人,若是你干了什么辱没门楣的丑事,到时候……即便是你爹饶得过你,天下人也会不耻于你爹!”
说罢,刘勘之就甩袖而去,他刚一离开,原本一直站在旁边的小杏就嚷嚷道。
“他居然敢这么说小姐,咱回家去,老爷那么心疼你,知道你受了委屈必定不会轻饶他的。”
丫环的话非但没有让张紫萱感觉一丝欣赏,反倒让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说出这句的话时,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闪过的凄凉,只让人一阵心痛。
“小姐……”
看着小姐模样,小杏也是跟着一阵心痛,急忙安慰道。
“都怪婢子,是婢子不会说话,惹了小姐伤心,咱,咱不回去,要不咱,咱去找施公子,让他给拿个主意,他若是知道小姐是女子,必定会……”
不待丫环说完,张紫萱的脸色猛然一变,急声斥道。
“小杏,你乱说什么,我与他只是友人……只是友人而已。”
口中如此说着,她的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忧虑,这事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对刘家人的了解,让她深信,刘勘之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贱人……”
在离开佛堂后,刘勘之痛骂之余,他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那张数年前就让他一见倾心绝美娇颜。外人只羡慕他娶得娇妻,可又岂曾知道——想到这几年的遭遇,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同时又想到她前阵子说是住在寺院中,可能是去与那姓施的幽会,他那张看似颇为英俊的脸上顿时变得狰狞非常,目中掠过一丝狠毒之色,那双拳头也是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