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又提到这件事了?疑惑中,施奕文听到他说。
“你知道,我为何不生气吗?。”
“为什么不生气?”
施奕文不解的看着他。
“送礼的何止一个李成梁,戚继光同样也送,武官送、文官也送,他们要是不送……很多事情是办不成的。”
朝着前方树上的梅花看去,朱翊钧抿抿嘴说道。
“而且,京官清贫,要是没有地方上送的年礼,这日子也不好熬,毕竟高祖皇帝定的俸禄确实不高啊。”
对于经常“没钱”的朱翊钧来说,他自然能够体谅那种没银子用的苦楚。
“你知道?”
施奕文诧异的睁大眼睛。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惩治他们?剥皮实草,如高祖皇帝那样?可即便是如此,在高祖皇帝那会,也有人贪污受贿啊,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屋子,又岂是皇帝赏的?”
冷笑一声,喝着酒朱翊钧说道。
“水净则鱼,有时候吧,有些事情,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朱翊钧提到了这里,施奕文自然要说下去。
“边将送礼,银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地方官送礼,钱财从何处得?说白了,前者是兵血,后者是民膏,这样刮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那又能怎么办呢?”
朱翊钧反问道。
“对此张先生,也是懊恼的很,毕竟,一边是天下皆知官员俸禄微薄,即便是想要给他们增加俸禄,朝廷出没有那么银子,所以……”
喝了口酒,朱翊钧说道。
“张先生虽然是忌恶如仇,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那些奸商确实可恶,幸好你替他出了口恶气,要不然,还真让他们得逞了,堂堂的军门,搁他们的眼里,居然成了猪……”
“可不是,奸商可恶!”
见朱翊钧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施奕文便继续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些奸商屯积居奇、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真是可恶至极,其实……”
看着朱翊钧,施奕文试探着说道。
“其实,要是想要解决朝廷用度的问题,关键还是在这此商人的身上。”
“在商人的身上?”
不解的看着施奕文,朱翊钧疑惑道。
“这怎么说。”
面对朱翊钧的疑惑,施奕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沉思片刻,然后才问道。
“明志,你可知道,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咱们挣了多少银钱?”,
“应该挣了不少吧!”
尽管知道挣了不少银子,但是具体到多少朱翊钧并不清楚,他只知道,现在自己不缺银子。
“那明志可知道,咱们又交了多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