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文章!”
面对吴才的询问,施奕文颇为得意的说道。
“钞关都设立于重要的水陆码头,天下货物五六成以上,都必须经过钞关检验,你说天下货物流通一年有多少?”
施奕文的反问,让吴才疑惑道。
“有多少?”
“这世间货物流通,但凡一切民人从生到死衣食住行所用,都需要各地往来,每年流通的货值恐怕不下十几万万两,即便是按照三十分之一抽税,每年所得也不下数千万两,考虑到不是所有的货物都需要长途贩运,每年一千万两,还是能保证的。”
什么!
惊讶的睁大眼睛,吴才喃喃道。
“一千万两!”
别说是吴才,就是朱翊钧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一年一千万两!
对于财政窘迫的大明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毕竟,张居正改革最大的成就,就是把朝廷的税银增加到区区几百万两。在这一千万两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一千万两,也是往少的说的,其实,要是对钞关的位置进行重新调整的话,一年收入三四千万两,也是可以的,毕竟……”
原本想说另一个时空满清“厘金”的施奕文,话到嘴边还是停住了,厘金是满清的“救命良药”,靠着值百抽一的厘金,满清不但获得了镇压太平天国的军费,而且获得推行洋务运动、偿还外债等诸多事务的经费,支持他们度过了财政危机,甚至帮助其续命六十年。
满清每年征收多少厘金?
在19世纪中期各地上报的数字就达到千万两之多,到五十年后,甚至达到四千余万两,而对于事实上各地厘金局通过巧立名目、额外浮收、多收少报等方式中饱私囊,每年实际征收的厘金至少十几倍于此,甚至有人估计可能二十倍于此。
也正因为有这个借鉴,施奕文才会对钞关征税充满信心,既然满清包括中饱私囊的实际征收可以达到几亿两,那么换成自己这边,通过钞关怎么着,也能征收个一两千万两吧。
“毕竟,这天下商业越是繁荣,钞关的收的税金就会越高,当然,前提是要保持钞关足够清廉,否则势必会有官员中饱私囊,就像现在这样,大抵上,钞关都应征的税,不是被逃掉了,就是被官员污吏给中饱私囊了。”
“致远,既然钞关如此重要,那你觉得朝廷有可能会把它交给皇帝吗?”
吴才直接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