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要在天津开海,这是没有议过的事情,估计是外面乱传的。”
“啊,啊……是,是……”
朱应桢连忙应着声。
“不过呢,朝廷确实准备发一张特放,许一家商号从天津出海往海外寻找高产良种以及优良家畜,以供百姓所需,这可不是开港通商啊。”
那不也是一样,这样反而更好,反倒没有人在天津竞争,如此岂不是能挣更多的银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作为新国公的朱应桢从执掌国公府的那天起,就知道银钱的用途,没有银钱一切都是空谈,国公府的权势是皇帝给的,可是体面却要靠银钱来维持,只靠皇帝发的那点俸禄根本就不够用。这京城不是没有只靠俸禄吃饭的勋贵,那日子过的,也就是比普通人家稍微好上一点,什么体面、排场全都没有,要是过那样的日子,还不让人埋汰死。
“这,这还请首、首辅照顾。”
沉思片刻,朱应桢又说道。
“晚、晚辈,不,不是冒然请求首辅照顾,其实这么多家,家中一直有家奴从事辽东木材海运,对海上的事情倒也算是熟悉,所以晚辈听说后,才寻思着要给朝廷出力,毕竟,这出海不是寻常的事情,没有一些经验是万万不成的。”
相比于刚才,朱应桢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再那么结巴了,至少知道说出自己的优势所在。
“而且,晚辈那里,船也是现成的,只在首辅同意,就可启程出海,绝对不会耽误朝廷的大事!”
“嗯,你有心了。”
张居正捋着长须,然后说道。
“出海的事情确实不是寻常人随便操持的,既然成国公府上有家奴擅长贩海,那倒也是方便不少,对这件事呢,这两天朝廷就会作出决定,你刚才说的事,我记下了,待回头决定了,再说这件事吧。”
首辅的回答,让朱应桢心下一阵激动,应声之余,见到首辅有意送客,便起身说道。
“那晚辈先告辞了。”
在离开的时候,朱应桢又打了一恭,那怕他是国公,可是在张居正的面前,仍然持着晚辈礼,仍然小心翼翼的。由于心知通商海外的暴利,他显得颇为激动。
在朱应桢离开的时候,张居正看着他那稍显激动的模样,却不禁长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
“现在又多了一个成国公,这么一件事,不知多少人想去把持了,可这么多人里头,又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呢?”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张居正又岂能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所求的从来不是海外的良种作物,而是通商的暴利,想到这,他不禁感叹道。
“要是把差事交给他们,恐怕真的好心办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