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封就是在说了这句话后便当场吐血,胡尘不知为何张三封要说这句话,这世上还有神仙吗?胡尘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这句话绝不是张三封信口胡诌,一定有其缘由,只是如今还不知要小心的是谁罢了。
竹节峰外,秋意微凉,仍有一池青莲开的绚烂,莲池中,有一朵含苞欲放的青莲,濯濯清涟,静待花开。
胡尘的境界虽然一举从敛息高阶突破至御物初阶,毕竟未经历时间的沉淀,还需要多加凝练灵气,才能算真正的御物境。李十二传授了胡尘一门凝练灵气的法决后也不见人影,胡尘终日闭关,想要尽快稳固境界。张三封与小尾巴的离开让胡尘真正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行万里路,总有依靠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既然现在要靠他自己了,当然要加倍努力。
练气士在踏入御物境之后,才真正能勉强算是修行入门了,练气一道,御物境说难不难,只因从这一境开始走练气一途的修士真正有了自保以及攻敌的手段。
绝情崖,涂舒独坐于崖边的一株花树上,捧着脸颊发呆,她如今除了是气动阶的武夫之外,还是御物高阶的练气士了,被一众同门师姐们捧在手心,只因绝情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天才了。巽国终究是个只靠实力说话的国度,绝情崖再不问世事,她们一介女流,除了宗主外,整个宗门再无一个大修行者,要不是靠着国师的关系,估计她们的下场将无比凄惨!
姬月华远远的看着涂舒,长叹了一口气,痴情的人都很苦,就如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又如何,出神境的修为又能如何,还不是都留不住那人的心,打不过,爱不得,离不了,枯守着这一个绝情崖,满崖俱是伤心人。
姬月华黯然拿出一只描金玉箫,玉箫尾端犹有当初刻字,只是已然模糊不清。
姬月华长叹一声,玉箫轻抵红唇,十指柔荑翩然,幽怨箫声起。
夕阳西下,斜月躲余晖,霏霏寒露欲沾衣,人道天凉好个秋,瘦比黄花,蹉叹相逢晚,怎堪一如初见,只言难过青丝,都付予,白发箫声寒。
靖临城,胡轻云紧了紧身后盔甲的系带,端坐马上,手边是一柄便于骑砍的马刀,刀尖弯曲如弦月,手柄处有野兽皮革便于把握,据说这种样式的马刀是云龙王朝骑兵的标配,如今也盛行于大庆边卒。
胡轻云看了眼身旁略显神色紧张的韦壮以及四周神色各异的游骑兵,大笑道:“韦兄弟,你们也不要紧张,如今我放弃军机郎的身份成为游骑兵的一员,以后就是你们的兄弟,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该骂就骂,骂归骂,教还是教我的!不然老子的饶不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胡轻云话音刚落,一阵哄笑声便蓦然传开来,本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韦壮钦佩的看了眼胡轻云,不愧是书生,学什么都很快。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为何这个比很多画上的美人都要俊俏些的读书人放着好好的军机郎不做要来受这游骑兵的苦,他曾问过,胡轻云笑而不答。
胡轻云轻轻踢踏了下马儿,缓缓跟上队伍,这群游骑兵年龄最大的都不超过三十岁,好几个二十多岁的纪的小伙子都被称作老油子了,就是这么群年轻人要经常深入敌境,刺探军情,戍边卫国,大庆承平百年,这些年轻人功高盖世,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游骑兵的名字入过那些夜半游画舫,闲时逗鸟的人们的耳中,胡轻云觉得不该如此。
有位衣着简朴的妇人,上上下下的擦拭一栋老宅,满头大汗,一个束发少年远远的拎着一桶水来,招呼着让娘亲歇会,妇人笑道:“娘不累,得赶着新年前把宅子给收拾妥当,说不定哪一天你安平哥领着你嫂子回来,这也还能当个新房用,伢子,你说是不,快,再去提上一桶水来,还有好多地方要擦洗呢。”
少年不情愿的走了,嘟着嘴嘀咕着,娘亲每年都要擦拭老宅,年年都念叨着哥哥跟安平哥要回来,这都多少年了也不见他们回来过,他都快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少年看见远处村里老人在张灯挂彩,不由高兴起来,快过年了,又有新衣裳跟好吃的了。
年关将至,观雀楼上胡尘安静的看着日出前云海的风云变幻,青涩已然快要从脸庞上褪去,胡尘束发披肩,笑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