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妹听平三顺的话,立时笑着说:“她是这样对我们说的,我们老人家劝她要悠着生,日子还长,而且她就是不生了,我们对她也是非常的满意。”
平三顺庆幸不已,她刚刚没有随意评价侄媳妇,当下笑着夸赞道:“嫂嫂有六娘这样的好儿媳妇,日子过得顺心。”
吉大妹笑着点了点头:“当日瑶儿出生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看我们这一房的笑话。爹和娘当时对我们说,温家女子历来能生,我们有孙女了,也不用太着急孙子的事。
三年后,她给我们添了琛儿这个孙子,然后接连又给我们生了四个孙子。我们当年重金礼聘六娘进家门,可是听了不少的闲话,现在没有人在我们面前瞎说话了。”
吉大妹这种苦尽甘来的心境,大约只有跟她有相似经历的人,才会懂得内里的酸甜苦辣。
她瞧着平三顺羡慕道:“我当年瞧着你接连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心里面羡慕不已,可是我们夫妻看了大夫,我喝了好几年的苦药,也只有一儿一女的儿女缘份。”
吉大妹心里面有数,当年公公要是没有拦下陶作染的读书路,或许二房今天的日子比他们长房要好过太多了。
陶永成私下和她说过,陶作染聪慧有耐心,如果家里面能够供他读书,也许他能够中一个秀才,家里的门第跟着往上抬了抬。
但是公公执意不许陶作染继续读书,老人家担心家里面供不起一个读书人,而且到时候让陶作染半途而废,还不如早早断了他的读书前程和妄想。
陶永成的意思,他们当长辈的人,在这方面终究是亏心了。哪怕此事是由公公做的决定,他也是全盘占在长房的利益做下的决定。
吉大妹不认同陶永成的话,她认为陶永能是次子,原本就应该长子为重,次子天生就要接受次一等的命运。
<bF/> 分家后,吉大妹有一种甩掉包袱的感觉,当着陶永成的面,她还是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心情。
前一两年,吉大妹觉得事事皆好,近一年来,陶作全许多时候接了活,他会把事情分给温家人做,然后陶永能父子比较少出现在他们家后,她慢慢感觉到家里面的变化。
她和陶永成提了提心里面的想法,他提醒道:“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我们以后只要有吃有喝,就不用管太多的事。”
吉大妹一下子哑口无言了,她要是在家里面管不了事,儿媳妇对他们夫妻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的敬重。
“弟妹,你现在还管着家里面的事情吧?”
平三顺听她的话,点头说:“我是想把家事交给梁儿家的管,可是她不肯接手。我和她说好了,我再管几年,过几年,我年纪实在大了,她还是要把家里面的事担起来。”
“你这么相信她的品性?”吉大妹声音很低,平三顺一时之间也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反问:“嫂嫂,你说什么?”
吉大妹瞧着端着东西过来的季八姐,笑着说:“弟妹,孩子们可真乖啊。”
平三顺知道吉大妹说的不是这句话,但是她也不想再问了,笑眯眯答:“是啊,我每天瞧着他们欢乐的样子,就觉得这一天又没有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