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态度是斩钉截铁的冷酷,“我绝对,不会同意,初露和霍如熙交往过深。更不可能同意,霍如熙追求初露!”
“为什么,不行?”沈惊觉夺上前一步,眼神焦灼地直盯着她的眼睛。
唐俏儿误将这强烈的眼神视为反对与挑衅,冷冷挽唇,“为什么不行?沈惊觉,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还是你觉得初露不是你的亲妹妹,为了满足你好兄弟的私欲,把秦姝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沈惊觉终于被她激怒了,薄唇泛白,上下颤着。
他不是真生她的气,她的善良,她想守护初露的心情他完全能够理解。
可她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更不想让她看扁了他唯一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如熙……对初露是真心的。俏儿,今天你也看到了,初露也很依赖如熙,很想跟他在一起……”
“依赖和喜欢是一回事吗?更何况初露有自闭症,从小到大连上学的日子都屈指可数,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社会,她哪里懂男女之间的感情?!”
唐俏儿也急了,饱满愤懑的声音响彻暗夜。
“如熙会真心对初露好的,俏儿,给他们一个机会,行吗?”沈惊觉哪里敢硬着脾气跟她讲话,态度几乎是恳求了。
“首先,霍如熙这些年的风流史,前前后后交往过的女人,花名册都已经罄竹难书了吧?我知道海王总有上岸的一天,但初露不适合他,不是那个能让他收心,能驾驭得了他的女人。我不能拿初露的青春赌明天。
其次,霍家的家庭,你觉得真的适合初露吗?”唐俏儿严肃地诘问。
沈惊觉狠狠一怔。
对于霍如熙的家庭,他们兄弟二人都交流甚少。那是霍如熙讳莫如深,避而不谈的话题。
他知道家里的事会触及好兄弟的伤心事,虽然有心关照,但也鲜少过问。
“霍夫人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她丈夫早年意外过世,膝下只有霍如熙这一个儿子,她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他身上。她连沈白露都看不下眼,怎么可能看上初露?
霍如熙是个大孝子,一直都非常尊重爱戴他母亲,你觉得他能为了初露和亲生母亲作对?还有那个心机叵测,自作聪明的霍昭昭。她一直拿沈白露当工具人,自己躲在后面运筹帷幄,她打骨子里就瞧不起秦姝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对初露好吗?
以后初露真跟了霍如熙,家宅不宁,无休无止的争斗,受苦受累的日子都在后面,你觉得初露能幸福吗?就算霍如熙真的爱她,爱情也会慢慢在这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琐事上消耗殆尽的!更何况,初露那么单纯、天真……她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唐俏儿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先湿润了。
红红的眼圈,配上这张娇丽横生的白皙脸庞,她活脱脱就像玉兔下凡了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沈惊觉直勾勾看着唐俏儿,悸动的心脏渐渐热起来,软下来。
同时,又无比的自责、懊悔、内疚……
她何尝不是借着初露的外壳,诉说着嫁给他的那三年里,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
哪有什么洒脱释怀。
不过是苦涩的泪,打碎的牙,生生往肚子里咽罢了。
唐俏儿没什么想跟这男人赘言的了。
该说的她都说了,若他还想一意孤行,那她只能用自己的铁腕解决问题,守护好她身边的人!
就在唐俏儿转身决绝离开的刹那,沈惊觉再也克制不住炽烈的情绪,蓦然从身后将她散发着阵阵寒凉的娇躯紧紧搂入怀中。
<b/> “你……”唐俏儿瞬间忘了呼吸,心跳都乱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你不喜欢,我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沈惊觉左臂缠上她细软的腰肢,右臂搂在她锁骨处,大手握住她单薄圆润的肩头,浑身所有的力量仿佛都汇聚在了一双臂膀上,将怀中的人不断地搂紧,搂紧……
恨不得,让她化入自己的身体里,与滚烫的热血交融一体。
唐俏儿全身神经紧绷着,流入她耳蜗里男人的嗓音,低磁而勾人。
“放手,沈惊觉……”她在拒绝他,但声音却绵绵的,令这拒绝形同虚设。
“不放。”
沈惊觉刀刻的下颌抵在她颈窝间,蹭了蹭,“俏儿,我沈惊觉从不是个贪心的人,但对你,我总是不知餍足。
抱了,总是抱不够。亲了,总是亲不够。”
他惜字如金,不善言谈,所以连情话都说得这样言简意赅。
却令唐俏儿沉寂的心湖间,泛起丝丝微澜。
两个人,漂亮出众的影子,在路灯下像两极磁铁,紧紧吸引。
“俏俏。”
忽然,一个柔和却又透出冷彻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猝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