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叶芯苒带着连翘去了皇室宗堂,参观了皇室的宗亲关系图,见着了父母生前的照片。
还见着了她出生两个月前的样子。
甚至连她的牌位,都放在了宗堂里供奉着。
天亮的时候,连翘才回了房间。
刚从后门走进寝殿,就看到了大床上坐着的男人。
除了是慕容起还能有谁。
慕容起看到她的出现,皱着剑眉一脸不悦,“你去哪儿了?”
连翘没回话,避开男人的目光径直到床边,脱鞋上床,钻进被子里入睡。
慕容起以为她是睡不着,才出去走走的,倒也没管,坐在床边望着她道:
“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把话说清楚。”
“我不信你过来,一半的原因不是我,既然你心里也还有我,我妈已不在这个世上,声声都回慕容家认祖归宗了。
你也放下之前的不愉快,我们结婚,好好生活可以吗?”
他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
要是这一次还没办法挽回她回到自己身边,慕容起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连翘躲在被子里不吭声。
她脑子里只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慕容起知道她是宫幼宜,真的会对她下手吗?
她的存在,又怎么会威胁到整个慕容家的存亡。
连翘想不明白。
“宝。”
慕容起见床上的人不回应自己,俯身朝她凑近。
“你有在听我的话吗?我们结婚,好不好?”
连翘忽然掀开被子探出头来,望着眼前的男人,沉声问:
“让我嫁给你,你给我多少彩礼?”
慕容起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是不是不管我要什么,你都会给?”
“当然,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那我要你的命,你会给我吗?”
连翘很认真,一双清冷的眼眸,毫无感情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小脸上的冷漠,让慕容起错觉地以为,仿佛只要他同意,她真会取了他的性命一样。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慕容起也正经了起来。
连翘还是面无表情,“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给。”
“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慕容起答非所问。
连翘等不来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跟他鬼扯了,扯了被子盖住自己,补眠。
慕容起的脸色也沉了些许,望着躺下的女人,他心口扯得生疼起来。
“连翘,我自认为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当初那么对声声,也只是单纯地想要声声回到这个家。
我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甚至当初叶彻把我双腿废了,我即便心里对他有恨,但因为声声的缘故我也原谅了他。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越来越讨厌我,莫名其妙说分手就算,还总说一些很伤人的话。”
“难道在你心里,我慕容起就这么不值得吗?”
他可是慕容家三少,从小养尊处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若不是心里有她,怎会变得如此卑微。
可这个女人呢,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
慕容起不否认,她若想要他的命,他不可能会给。
父亲母亲跟二哥刚去世,已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他怎么可能会想不通,为了一个女人去死。
他还要好好活着,辅佐大哥重振整个慕容家族。
“你很好,没有不值得。”
连翘探出脑袋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随意找的借口而已,你走吧。”
慕容起很气愤,起身来瞪着她。
“因为你心里一直装着你师父,你不仅把他当成你师父,还想跟他长相厮守对吗?”
连翘,“……”
师父?
慕容起不提,她是真没想那么多。
可他一提起,脑子里就出现了师父的模样。
明明对他是敬重之心,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好想师父回来,告诉她为什么当初要把她交给慕容家的人。
为什么知晓一切,却又不让她知道真相。
躺在床上,连翘面露神伤,不愿意再看床边的男人,又将脑袋躲进了被子里。
慕容起看着她那个样子,气得面露暴戾,捏紧了拳。
“连翘你给我听着,你既主动来了e国,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
“我要娶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辈子休想逃离我。”
他放下狠话,甩手离开。
连翘,“……”
所以这才是慕容起的本来面目吧。
想要就一定要夺到手。
果然如长姐所说,慕容家的男人都心狠手辣。
无所谓,反正她是慕容家的克星,慕容起要不怕死,那就娶她试试。
……
慕容起去了正殿等叶彻。
叶彻今天要赶回a市,起得有些早。
正当他来到正殿,想要让下人去喊紫熙奶奶跟小芯苒过来,他跟他们说说话时,看到了坐在侧位的慕容起。
他走过去问:“你一个人坐在这里,黑着脸做什么?”
慕容起抬头看他,答非所问,“之前那块玉佩,你有带在身上吗?”
他想看看那块玉佩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年那个人都死了,象征她身份的物品怎么会留在这世上。
而且东西还让叶彻给捡着了。
慕容起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他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叶彻没想到慕容起会问玉佩的事,他随口应道:
“没带过来,怎么了?”
“你在哪儿捡的?”慕容起又问。
叶彻继续撒谎,“在我楼盘的工地上。”
“既是捡的,一块几十万的玉佩而已,你为什么要打听它的出处?”
叶彻,“……”
看来那块玉佩还真有些名堂,不然慕容起也不会追问其原因。
“就是随便问问,又没别的原因。”
慕容起黑着脸起身来,“你回头让人取了快递过来给我。”
叶彻问他,“那不是死人之物吗?你要来做什么?”
“自然有我的用处,你拿来便是。”
不再多说,慕容起离开。
留下的叶彻坐在那儿,越想越不对劲儿。
玉佩是连翘的,他只能问连翘要。
想到这里,他抽出手机联系连翘。
连翘还在睡,迷迷糊糊地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