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烟眉头微微皱了皱:“针对王家或者针对我?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皇商的事情吗?”
江宁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若是要赶尽杀绝,或者说对某个人深恶痛绝,他们不会走的,既然已经杀了人,那杀一个两个和杀五个十个是没有区别的。皇商的事情,我听到了些消息,你是要争一争吗?”
王若烟道:“恩,原本是要争一争的,自前年我就开始准备了,两年的时间,我省吃俭用,将剩余的钱都用在了改进技术和新丝绸的织造上,现在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啊……飞来横祸,这两年的努力,算是打水漂了……”
说着,眼圈微微红了起来,鼻头一酸,竟要哭出来。
江宁皱眉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吧……”
王若烟擦了眼泪,却无助的叹了口气:“哎,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其实这几年,也就我和父亲这里还算是盈余,其他的,都已经入不敷出了,看着家大业大,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结余,报喜不报忧罢了。”
“我本以为靠着皇商的事情,能够有所转机,王家的家业不至于更进一步吧,也不至于倒退吧,都准备好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王若烟叹息道:“其实没有这次的事故,也没用了……”
“为何?若是没有这件事,你不是要……”
王若烟叹气道:“不是,就算没有这件事,也争不成了,可以说是失败了吧。”
“我们生产的黄稠,出了问题……”王若烟情绪有些激动,深吸了两口气,吐出来之后,终于是稍稍平复:“第一批黄稠在一个月后,出现了断裂,虽然只是一匹丝绸之中的一两根,但是却很扎眼,两个月后,第一批黄稠中有三成断裂,后来经过了研究和改进,最新一匹的黄稠,也就是丢失的那一批,在两个月后会断裂一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会断的,半年、一年之后,可能这批黄稠就成了粉末了,若是追究下来,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算是失败了……”
“前两日,杏儿带回来的消息,我们运往河北的一千匹丝绸也被做了手脚,买家根本没有接到货,但是我们却拿到了收据,一千匹丝绸,一万两银子,加上三个月的开支,银子已经不足了。”
江宁心中一沉,事情远比他要想的严重的多。王若烟此刻卧病在床,自然是无法处理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若是无人管,很快王若烟的几个铺子就会出现资金链不足的情况,资金链一断,二房和三房是根本不会援手的,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所以这次还是要靠王若烟。
<bF/> “咳咳……”王若烟干咳了两声,面色瞬间煞白。
“我有个想法,要和你商量一下。”江宁搬了个凳子,郑重的坐到了王若烟的床前:“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异想天开,也可能你会认为我痴人说梦,但是我还是要说的。”
王若烟被江宁这突如其来的严肃镇住了,从未见过江宁有这般的时候,今日是第一次。她能够感觉到,江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应该会很重要了,也缓缓坐直了身子。
“现在你的身体,这些事情你是无法处理的,无论是现在店铺的生意,还是河北的事故,或者是皇商的事情,都会消耗极大的精力,所以我有个想法,我出面做这些事情,遇到的问题我会问你,所有的决定都有你来下,我只是将所有东西整理归纳之后给你意见,这几天我会看看这三个月的账目,得出的结论会选择性的告诉你,但是我需要你无条件的支持我,因为这中间肯定会得罪一些人。”
王若烟听着江宁的话,却愣在那里,她想过放弃之后该怎么办,想过如何补救,但想着想着就会苦恼,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病倒,想着想着会流泪,接着就睡着了,江宁所说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