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牌的速度很快,到谢商问了:“空闲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终于,温长龄拿到了10。
“你说你父亲是坏人,那他做过什么坏事?”
这一局谢商的点数很小。
他没有思考,直接倒酒,差六点,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六杯。
下一局,还是温长龄赢,平时温顺的她,今晚攻击性很强:“你做过最坏的事是什么?”
谢商再一次沉默。
片刻之后,他给自己倒酒,一共四杯。
他仰头喝下,甜酒入喉并不呛人。温长龄酿的酒跟她这个人一样,看着温和清淡,尝了才知道,是灼肺的烈酒。
他已经喝了十杯,朱婆婆家的杯子三杯酒可能就有一两。他喝酒不上脸,看着没有异常,赌酒游戏继续。
他再次抽牌。
到他了:“你有什么愿望?”
猎物还用受伤的爪子蹭他,都不反击。
“恶有恶报,世界和平。”这都是实话,温长龄没有撒谎。她真的希望恶有恶报,做过坏事的人都能被惩罚。
“伱是在映射我吗?”他刚刚就说了,他算是坏人。
这个问题不在赌局之内,因为还没有抽牌。
温长龄一脸平静地反问:“你已经坏到了会有报应的程度吗?”
她很狡猾,谢商笑了下。
下一局,她赢了。
“你如果爱上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问的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回答。谢商笑着叹气:“你都不手下留点情吗?”
他倒酒,喝酒,重新抽牌。
抽了个1。
这手气还好赌的不是命,不然今晚他得死在温长龄手里。
她的下一个问题是:“能为了她背叛至亲吗?”
谢商继续倒酒。
一直赢的人还不开心了:“谢商,你怎么一直喝啊。你不是酒量不好吗?怎么还不好好回答问题。”
“回答不了。”谢商倒是没有半点着急,好像输得很甘愿,喝过了酒,嗓子都泡软了,“温小姐,我没谈过啊。”
他的确不知道他爱上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会很疯吗?
应该会吧。
毕竟他恨一个人也会很疯。
小酒缸里的枇杷酒快见底了,温长龄到现在一杯也没喝。谢商的问题不仅不尖锐,甚至可以说像闲聊。不知道是他留情了,还是他感兴趣的问题原本就是她最平常的喜好。
她撑着竹床,凑近去看。
“谢商。”
“嗯。”
“你醉了吗?”
谢商望着她,眼角微湿、微红,像三月初沾了露水的桃花,漂亮得能入诗人的笔。
他轻轻地回:“醉了。”
温长龄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剩下的酒,应该还有五六杯,于是商量着:“那我们再玩最后一局,输了就全部喝光,好吗?”
温长龄的“好吗”,像有魔力。
“好。”
这一次,谢商重新洗了牌。
温长龄先抽。
最后一局,她拿到了9,谢商拿到了10。
“温长龄。”他氤氲的双眸里有着烫人的温度,他望着她,整个身体倾向于她,“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唇红,肤白,酒后的美人更美,容易让人产生强烈的破坏欲和施虐欲。
谢商没有问温长龄是不是坏人。
如果他问,她一定会告诉他,是的,她也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