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是来求见鬼婆，有事儿想要当面请教。”罗兴微微一点头，眼前这位小女孩可不是真正的女孩儿，她起码得有四五十岁了，而且修为不低，是患了侏儒症的女子。
“我家婆婆的规矩你们知道吗？”
“姑娘请教。”
“我家婆婆做生意，钱财不是第一位的，而是看你们有什么能让婆婆感兴趣的。”女孩说道。
“明白，还请姑娘带路！”
“嗯，请吧。”女孩点了点头，领着罗兴三人从铁门进入，随着三人进入，铁门也缓缓关闭，这里面的光亮，就只有女孩手里的那盏灯笼了。
通过一个狭长的走廊，三人来到一个院子，院子里漆黑一片，里面的建筑的门窗似乎都是不透风，也不透光的。
罗兴能够感觉到这些屋子里有人，他们都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婆婆，他们来了，是两女一男！”来到院子正屋门前，女孩子微微俯首，冲着里面汇报一声。
“请他们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
门被推开，小女孩领着罗兴三人走了进去，屋内光线不是很明亮，隔着一道纱帘，罗兴三人看到了一个锻造在软塌之上的老妪，手里还提溜着一支烟杆儿，吞云吐雾。
有点儿前世东北跳大神的神婆的感觉。
“您就是鬼婆？”
“阁下怎么称呼？”鬼婆张嘴问道。
“西行者，这两位是我的女伴，红杏和旖旎。”罗兴介绍一声道。
“西行者先生，你来见我老婆子所为何事？”
“咨询一些事情。”罗兴说道。
“哦，你们是想买消息，那应该去找暗火才是，我老婆子这里是专门给人削骨换脸的。”鬼婆说道。
“我知道，鬼婆你擅长换脸，在易容术上必定有着极高的造诣。”罗兴很缓缓开口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鬼婆声音骤然加重了一分。
“我想知道，您的易容术能否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模样，而且让熟悉的人看不出来？”
“这个老婆子我做不到，这世上可以两张相似的脸，但就算是双胞胎，再相似，也是有细微差别的，外人分辨不出来，可亲近之人还是有办法区别的，何况易容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换脸呢？”
“换脸也只是一种易容术，最多把一个人脸调整成为与另一个人相似，完全一模一样是做不到的，西行者，你到底想问什么？”
“鬼婆，是不是有一种鱼胶可以制作成另一个人的面具，将它覆盖在另一个人的脸上，就成变成另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鬼婆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
“家中长辈告知。”
“不错，确实有一种鱼胶，产自深海，十分珍贵，熬制这种鱼胶也十分不易，必须是现熬现做，但是，做面具必须要有本人的脸部轮廓的脱模才行，否则想要做到完全一模一样，很难，而且做好的面具还需要进行再加工，否则，就算附上，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制作这样一张鲛皮面具身份费时费工，没有十天半月无法做到。”鬼婆解释道。
“最后一个问题，您所知，会制作这种鱼胶面具的人当今世上还有几人，又有几个此刻就在洛京城中？”
“知道这种鱼胶可以制作成面具的人不少，但掌握这个技艺的，老婆子知道的人有不少，但也不能全部知道，至于洛京城内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老婆子就不知道了。”鬼婆慢悠悠一声道。
“鬼婆前辈想要什么才能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单？”罗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鬼婆这边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人会主动帮你。
“听说大周南衙有一个医道圣手，他不但医好了成国公的如夫人的陈年旧疾，还在断骨接骨上有很深的造诣？”鬼婆说道。
“鬼婆前辈在下做什么？”罗兴微微一愣，自己的身份只怕早已泄露了，鬼婆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自己的。
“老婆子想请他出手，治一治我的腿。”鬼婆说道，“若是你能够把他请过来，给老婆子治腿，老婆子自然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
“几个人名而已，跟治腿相比，相差太大了吧？”青漪忍不住发问道。
“你们可以不答应，老婆子绝不强人所难！”鬼婆冷哼一声，语气相当冲的说道。
“鬼婆前辈是只想让他来给您治腿，没有说一定要治好吧？”罗兴略微沉吟一声问道。
看起来，这鬼婆似乎双腿不良于行，难怪她会隔着纱帘跟她们说话，应该是不想让自己的状况被他们瞧见。
身有残疾之人，大多数都有些孤僻的性格，很敏感，非常在乎别人的目光，这很正常。
“只要他肯来，治不治得好，这个无关紧要。”鬼婆说道。
“好，报酬呢？”罗兴问道，“前辈让我请人，我总得问清楚前辈能出得起多少诊金了。”
“若是他能治好我的腿疾，十万鬼币，就算治不好，他能来一趟，我也会付给他一千鬼币的诊金，倘若他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只要老婆子我能做到的，一切都好商量。”鬼婆豪气无比的说道。
嘶！
饶是罗兴见惯了大风大浪，听到这笔财富，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十万鬼币，明面上可以直接兑换十万两黄金，可真正价值远超十万两黄金，价值至少在十五万到十八两黄金之间，看鬼币跟黄金汇率了，当鬼市的官方兑换价格就是一个鬼币，一两黄金，但一两黄金想要从官方是兑换不出一个鬼币的，少说也要一两二到一两三才能兑换一个，没人每年兑换还是有数额的，反正就这一项，鬼市的所有者，每年的收益都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这钱基本上是用于鬼市的维护和管理，鬼市不收税，这是鬼市收入最大的来源之一。
“行，这事儿我替他应下了，不过，我也想先看看鬼婆前辈的腿，回去好给他描述一下？”
“可以。”鬼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那侏儒女子掀开珠纱帘，让罗兴一人走了进去。
来到鬼婆面前，他见到了一张很大饼脸，脸上满是沟壑，仿佛是历经雨水冲刷了千年的黄土高原一般。
这女子有这等相貌，只怕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言难尽……
“老婆子这幅尊容吓着你了吧？”
“外在容貌只是虚幻的，鬼婆前辈一双眼神洞彻人心，辨伪还真，这就够了。”罗兴说道。
“你真会说话，这么多年了，老婆子还从未见到过像你这么会说话的年轻人。”鬼婆幽幽一声，不知道是赞美，还是一种反讽。
鬼婆将前襟撩了起来，慢慢的俯身下来，将裤管一个卷了上来，露出里面一对腿虬嵘腿来。
罗兴看见第一眼，就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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