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酒量甚小,还是等到下次为客的时候再来与本王畅饮。”孟焯把酒樽推开,站起来说道,“恕本王不恭,这便告辞。”
“来人,代朕送南王出城。”刘永对武士们吩咐道。
孟焯也不客气,大步走出太守府。
“陛下应要其下令撤回所有南军之后在放其归去。”一名将领提醒道。
“建宁城已失,那区区几座小县岂能久守?孟焯不愚,回去之后,会立刻撤出所有人马。”刘永说道。
“孟焯与其父不同,恐很难收服其心,陛下纵然效仿诸葛武侯,也要时刻当心才是。”将领又说道。
刘永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一旦与孟焯在此纠缠起来,时间久了,曹魏大军来犯,只恐那些新近归来的州郡再次陷落敌手,届时,自己若想翻盘,恐怕再无这般顺利。
自己虽然已经命令张绍和廉踌两个人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敌军来犯迅速驰援,可必定后方无主,若有禁军叛乱,整个蜀汉集团将会立刻崩塌。
可以说,刘永此番亲自南征,就像是在押宝,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曹魏京城洛阳:
此时,司马炎早已经回来,司马昭也已经当众要人宣读自己的钧旨,将晋王爵位让给了他(由于其还健在,所以暂时还不能称其为遗旨。)。
这个决定,引来了一片赞誉之声。
继任大典尚未举行,司马昭已经病到了口不能言的程度。
尽管这样,身在病榻上的司马昭还是要人拟旨,传令禁军出动,限期两日,要司马禁儒一家离开京城,并再三叮嘱,若有迟缓,可当众斩杀。
接到这一道钧旨,司马禁儒气得破口大骂。
鲁雍一家已经被当街斩首,那些原本还和司马禁儒暗中交往的官员,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出面。就连年纪尚幼的小皇帝——曹奂,在金殿上,也不敢提到司马禁儒一个字。
很多人都对司马昭的无情感到不可思议。
司马昭的心思,也只有几个聪明人猜得到。
司马炎成为晋王,可以说整个曹魏都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司马禁儒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司马炎也绝不可能留下他来威胁自己的职位。
这是司马昭能为司马禁儒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远离京城,哪怕最终穷困潦倒,也强似被自己的兄弟处死要好。
这样的心思,司马禁儒怎么可能猜得到。
“侯爷,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若侯爷执意不肯离开京城,小人只好按照晋王千岁钧旨办事了。”一名禁军武士手提钢刀,站在司马禁儒跟前,一脸的蔑视之相。
“大胆匹夫,焉敢威胁本侯?”司马禁儒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武士骂道。
“小人乃是奉了晋王千岁钧旨行事,侯爷若是不服,可去晋王那里诉苦,休要难为小人。”武士毫不示弱。
“你口中的晋王到底是哪一个?”司马禁儒质问道。
武士淡淡一笑。
“继任大典即将举行,届时侯爷虽然身在外面,也会知道消息。对了,晋王吩咐,没有钧旨您不可回京,届时恐怕连回来祝贺的机会都没有。”
“你……”司马禁儒被戳到了痛处,挥起手来就要打下去,却被武士一把抓住了手腕。
“侯爷。”武士面带冷笑,“小人还这样称呼你,是念你还是司马家族之人,等你出了这京城,此生恐怕再无人这样叫你。”
武士说着用力一推,司马禁儒被推得倒退几步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