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须每天都上朝,在朝中事务上,他能做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不错了,平常也不是都留在京师内,偶尔还会去一趟西山,回来之后也可能在场外演炮,回到京城内之后偶尔去衙门走走,剩下的时间入宫逛逛,再就是出来看看戏,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更多的时间,他就留在实验室内。
也不是一定在搞实验,因为现在他所进行的都是一些比较危险的实验,且他已经培养了一批“学生”,他已经把基础化学都教给这群人,以这批人为基础,已经形成了一个专门的武器研究所。
这些人分管不同的项目,由一两个人带队,各自负责自己项目的研发和推进。
同时他们只对自己团队的进度负责,若是出现一些无从进展的时候,张周或会对他们进行一些指点,再或者是砍掉项目再拼凑出个新项目。
到弘治十五年夏天,张周身边这样的团队已经有二十几个,每个团队都已经有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且还在不断扩张,其中还有不少人会被拎出来单干,重新组建他们自己的团队。
也因为这些项目的推进中,会产生更多的分支项目,就一个化学物质的制造,就能分出几百个分支,当然很多暂时是用不上的,张周也知道孰轻孰重。
眼下他研究化学,更多是为了改进武器,同时给民生带来一些好处,再多的研究,就是为了化工的发展,更多用在了西山和滨海城。
这天他忙完一切,回到戏楼,此时戏台上所唱的戏仍旧很热闹,戏楼内人声鼎沸。
而张周则没有留在戏楼的包间内,而是到了戏楼后面刚修造好的观景台上。
如此看戏的距离更远,但却能看到京师内更多的街景,因为他戏楼的昌盛,周围开启了很多配套项目,酒肆、茶楼林立,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而张周眼下已经在研究水力发电和风力发电,他准备把电带来大明的京师。
“爷,成国公府派人来送礼了。就在楼下,好像说是安边侯的夫人。”
刘贵出现在观景台三楼的门口。
张周道:“让人上来吧。”
“好咧。”
刘贵下去不多时,就把朱陈氏给带上来,她手上捧着个小木匣,而身后两个婢女则都只是提个灯笼。
一看就知道这木匣里面的礼物不简单,否则朱陈氏也不会那么不放心,需要她亲自捧上来。
“什么风把弟妹吹过来了?”张周笑道,“知节离京,也有好些日子没听到他的消息,你不会是来打探他的事吧?请坐。”
说着,张周招呼了一下,马上有人给搬来了椅子。
因为这观景台比较高,再加上周围比较开阔,凉风阵阵,冲淡了夏日的炎热。
朱陈氏坐下来,随即将木匣放到桌上,道:“此乃成国公府送与蔡国公的一点心意,乃是一所宅院,以及一些配套所用,妾身并不知里面有什么,但想来也可以是令公爷您怡情之所。”
“好一个怡情之所,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怡情,毕竟平时的事情太忙,不找点什么事来休闲一下,会让自己累到找不到北。”
张周说着,对一旁立着的刘贵摆摆手。
刘贵就这么过去,把木匣拿起来,然后他刘贵也就立在一旁不走开。
张周道:“弟妹只是来送礼的?”
朱陈氏道:“最近西北刚传回消息,说是成国公与安边侯分兵而出,并未做到父子同心,且公爷您最近也未有对西北的军务指点一二,这让家中人很是担心,怕……有何意外发生。”
张周笑了笑道:“是知节的祖母,成国太夫人过虑了吧?西北战事,如今推进都很顺利,大明各路人马出击,为的就是报复其年初的来犯,让其感受到王朝礼仪之道,让他们受到礼乐的教化。此番出兵可说是准备充分,若谁还需要相帮的话,那如何彰显大明将士的威风?”
不是我不帮朱辅,而是他不应该找人帮。
否则取得成绩,别人也会说他是个窝囊废,若是再取得不了成绩,更会说烂泥扶不上墙。
这点道理都不懂?
显然是你们成国公府上下的人,对这位成国公没信心啊。
是你们觉得他没人相帮的话,就真的会烂在西北。
朱陈氏道:“道理是如此,妾身只是转告府上要交待的话,平常府上的人也难以求见,是妾身曾随侯爷来过这里,方知晓您在这里。”
“你是知节的发妻,为何还称呼他侯爷?这就见外了。”张周道,“对我,你也见外了,有事你来就好,但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见到我。就好像今天,我就很忙,难得回来想休息一下。”
正说着,张绿水和小长今已经端着水盆什么的上来。
在后面,还跟着几名婀娜的女子。
朱陈氏发现这一切,可能是觉得坏了张周的“好事”,当即站起身便要走。
张周道:“不着急,有点事,我也想让你带话回去。”
朱陈氏这才重新端坐。
张绿水等女子上来之后,也只能先立在观景台外面的长廊上,列了一排。
张周笑道:“有关南京的军务,陛下已有决定,南京军务提督之事,不能久悬。所以让魏国公先回去暂领军职。他在浙江提督海防有两年时间,也算是为大明立下功劳。”
朱陈氏一听,登时蹙眉起来。
这说明,成国公府对张周的巴结,到现在为止,是失败的。
南京军务,又从朱辅手上,落到徐俌手里。
等于是一次轮回。
张周道:“让成国公不要有什么压力,他立功之后,或会有更重要的差事交给他。他在疆场上的经验不多,这恰恰成为他的优势,璞玉嘛,总是有欠雕琢的,往往没那么多顾虑,反倒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