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互相抱了抱拳,互道一声珍重便各奔东西。
看着押送军火的队伍消失在远方。
沈烈也翻身上马。
原路返回。
转眼便是两天后。
沈烈依旧没有等到戚帅的信,反而是皇上叫人送来了二十杆火枪,一门虎蹲炮,还有一封私信。
这倒是意外之喜。
百户所中。
沈烈先看了看箱中摆放整齐的火绳枪,和神机营采购的是同一批,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喜。
这就叫皇恩浩荡!
随即。
沈烈又看了看那门锈迹斑斑的虎蹲铁炮,然后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先凑合吧。”
生铁炮。
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就怕一点就炸膛。
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不论如何。
如今他这个东厂百户所也算是兵强马壮。
叫人将这火枪,小炮收起来。
沈烈便又将皇上的私信打开看了看,私信中,一笔规规矩矩的御笔小字映入眼帘,言辞颇为热切。
信中所言无非是家长里短,好似少年人口无遮拦,又好似多年不见的发小之间调侃打趣。
沈烈正看的心中热乎。
此时。
王虎在外面轻轻敲门:“大人,戚帅派人来了。”
沈烈一喜,忙道:“快请!”
看起来。
提亲的事情有眉目了!
随着一个年轻浙兵快步走了近了官厅,口称沈爷,从袖中取出了一封私信递了过来。
沈烈心中又是一喜。
打开私信。
看着信中一笔潦草的蝇头小楷,沈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便好似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
神情也渐渐的变得凝重。
戚帅在信中并未提及他与张静修的婚事,而是偷偷向他传达了一个十分惊悚的消息。
“太师抱恙……已卧床不起……你且稍安勿躁。”
看着这潦草的字迹。
脑海中好似亮起了一道霹雳。
〳沈烈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向着那送信之人抱了抱拳,轻声道:“多谢这位兄弟……王虎……看赏。”
然后便紧紧攥着书信向内宅中走去。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片刻后。
内宅。
沈烈小心翼翼将张居正生病的消息,告知了张静修,她便立刻慌了神,便那样瘫软了下去。
沈烈赶忙一把抱住,安抚了几句:“莫慌,莫慌,沉住气。”
瞧着未过门的心上人潸然泪下。
此刻已是六神无主。
沈烈赶忙扶住她在床榻上坐下,看着她扑簌簌的掉眼泪,便在内宅中徐徐踱着步子,思虑了起来。
原来。
张居正是在万历九年的夏秋之交便病倒了么?
这噩耗来的如此突然。
让沈烈心中有些烦闷,稍一沉吟便决然道:“我去叫人备马,芸儿你收拾好行囊,咱们……立刻回京!”
有些慌张的芸儿赶忙应了一声。
随着沈烈急匆匆走了出去。
静谧的内宅中。
女儿家嘤嘤的啜泣声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