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清醒,这一幕对于周围的人来说,除了赵猛,其余人都是震惊。
懂一点医的刘渊更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一句:“回光,返照?”
小林子被人松开,无力的走到二妮身边,看着她那虚弱呕吐的模样,心中纠的死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走到二妮的身后伸出手来搀扶着她那身躯,小林子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缓缓抱着她哭泣。
二妮好像从梦中惊醒,内心弥漫着一种怅然若失,在外人的眼中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得到,可对她自己而言,也许死去的解脱,就是最好的结局。
何途用力的吐了几口吐沫,救落水之人,弄不好自己嘴里也是一股子味。
好不容易呼吸平静了,他先是去溪水边一番清洗,而后默默的一人,转身离开。
月光下,那背影渐渐远去,再没有回头看过。
赵猛在刘渊的目光投来之时,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有小林子在,他会处理好的!”
众人纷纷散去,只是离开的时候,口中难免会说些什么。
不多时,人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赵猛这才转对刘渊道:“说说吧,那日,二妮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末了,余下一长串的叹息,而后他便跟刘渊一起,沿着何途所去的方向走了。
“那天,我也只是看到她……”
刘渊帮着推动轮椅,一点点的说着他所看到的事情。
宋朝对女子的贞洁以及三从四德相当的看中,虽然他们已经算不得宋朝子民,尽管最后关头二妮没有遭到侵犯,可这些也足以让一个小姑娘内心承受不了。
这一夜,弯月时隐时现,赵猛就在涯岸边上,夜风中,听着山下下传来的隆隆水声。一夜未眠。
等天亮了,众人还是跟往常一样,二妮深夜独自一人去选择跳水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及。
也因为此事,小林子守在二妮屋外的时间变的更久。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见小林子的原因,何途这两日没有再弄什么东西给那间屋子里送。
尽管生活在这么个群体,可何途做的事情似乎跟大家都没有了关系。
他会一个人去河边看来看去,偶尔还会在地上画一些其他人看不懂的图标跟符号。
有时候会自己动手做一张简易的弓,用木质的箭矢去练习自己的箭术,只不过那不标准的弓弦总是会被他拉断。
实际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何途做的让其余人看不懂,更加引人注意罢了。
两天的时间,刘渊也没有再来谈什么造反不造反的问题。
只是赵猛经常会一个人在夜里出来,看看这刚刚建起的驻地,又看看远处夜幕下的山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次的谈话中,赵猛跟何途说二妮又是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
赵猛甚至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救下他们两个而不留下来就好了,那样,河东南路被沦陷之后,他们可以南下,二妮的模样不算差,找个一般的男子嫁了便是正常人的生活。
小林子也可以去员外家做工,如果遇到一个好员外,也该能给他置办一门婚事。
可现在,除了就在这里,他们也无处可去。
在第三天的夜里,何途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二妮所在的屋外。
他看着那静宁的木屋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去。
小林子弄了张木板在二妮的门口睡,夜里寒冷,没有遮盖的他本就睡不踏实。
当何途想要跨过他去找二妮的时候,小林子还是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醒来。
“你来做什么?”他眉目蹙起,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何途静静的看了看,最后往木屋中瞥了一眼,道:“我说来救她,你信吗。”
“二妮现在好好的,伤势也有所好转,何须你救?”
这话刚落,何途则直接抬手,对着他来了一下。
一掌把人打晕过去,何途自嘲般的脱口而出:“大半夜来,想做点好事都这么麻烦的吗!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