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穿过重重云雾,烈日渐渐柔和下来,金光透过阵法屏障洒落在甲板上,将拂衣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天高地阔,我心自由。拂衣总能从天地自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眼下面临着怎样的境况,未来又将会如何,她都能够自得其乐,惬意安然。
一棹春风一叶舟,万顷波中得自由。且看它生波澜,且看它归平静,这湖永远是湖,这三千域永远是三千域,任外力如何干扰,天地将永存。
“浩劫与兴盛,对于天地而言不过是一场历练,正如劫难与福报,对于生灵而言同样是历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来容易啊......”
疾风穿透阵法后只余温柔,撩起拂衣的长发与纱裙,懒懒散散地向后飘荡,她倚栏深思,沉浸在壮阔美景中,心境如碧空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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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没有过分夸大灵舟的速度,还差两天才到一个月,她们就已降落在毓秀城内的灵舟广场。湖绿色的地面同样能够踩出一圈圈水纹,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这是水纹阵,一开始是从我们钟家兴起的,后来渐渐流传开来,据说现在许多修仙域都在用呢。”钟晚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为拂衣普及毓秀城的历史和钟家的兴起。
“我们家族并非一开始就在毓秀城中,而是在邻近一座小城里发的家。许是运势使然,接连两代族人都是天资绝佳之辈,渐渐将家族发展壮大,迁徙到毓秀城中。我们家对外道是建族十万年,其实算上未发迹的年头,应当有十一万年才对。”
这些拂衣早就知道,不是钟韵告诉她,而是从前游历时顺便了解过。
钟韵不喜欢提及家族长辈,顶多是“炫个富”。但拂衣心中很清楚,以钟韵的身家与眼界,根本不需要用炫耀的手段来抬高自身,有时候是无意,有时候是故意给她开玩笑罢了。
不像这个钟晚,有意无意都想在她这个“小域修士”面前抬高钟家,抬高自己。不过她一把年纪也懒得跟小姑娘计较,点点头附和两句又要不了命。
“拂衣!拂衣!”
还没走出广场,拂衣就见一身紫衣的钟韵在前面一蹦八丈高,明明已经很显眼了,还生怕她看不见似的不断招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再次蹦高半丈的钟韵:“拂衣我在这儿,你看到我了吗?”
拂衣:“......”她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全城神识没受伤的修士都看到了。
钟晚的笑容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瞧着有些像是讥讽,但又很乐见于钟韵犯傻。她很快收敛好情绪,主动挽住拂衣的手臂,亲亲热热地道:“拂衣我们走吧,小韵都快急坏了。”
拂衣看了看她缠住自己右臂的爪子,很想知道在毓秀城打人算不算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