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无论是刀法亦或是剑法,都是江湖顶尖,就说这三日,无论是什么剑法一学就会,何必为难我这个老头子。”风清扬淡淡而道,丝毫没有动怒样子。
“不敢得风老前辈夸耀。”陈俊反手一吸,掌劲爆发,一口苗刀样式的狭长长刀自洞窟中,嗖的一声被摄入他手中:“我习武时日尚短,自当以战养战,磨练自身,方是我的求道。”
“吸星大法?”风清扬双目一眯。
“化功大法而已。”陈俊笑了笑,“不知道老前辈意下如何?”
风清扬沉吟间,令狐冲突然从地上站起身,愤慨道:“风太师叔,刚刚他明明已经有使用内力的迹象,违背了我与他当初的约定,他现在应该离开华山,以后都不能上来。”
陈俊轻轻一笑,风清扬也徐徐摇头。
“太师叔怎么了?”令狐冲心头一紧,感觉不对劲。
“你的剑法天赋绝顶,可是眼力还是尚缺,如此也好,按照你与他约定,你就待在华山修炼剑法,或许两三年后可能达到他的剑法威力。”
令狐冲一愣,拱手问道:“风太师叔,这是为何,如果真的是我输了,我自当遵守约定,不过还请你为我解惑。”
风清扬道:“他刚才并没有使用内力!”
“不可能!”令狐冲不信道:“我深知他潜藏的身体力量堪比堪比我内力加成,但我有你传授的神剑绝学,岂是轻易能够崩溃我的剑道真意?”
风清扬微微摇头:“你怎知道他原先两日前发挥了自身全多少力量?何况这本就不是单单力量可言。”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以力破万法之道,乃是不下于独孤剑道另一种层次。”
“独孤剑道,重剑之道?”令狐冲目露疑惑。
“你练的剑法就名为独孤九剑,乃是当年北宋末年一位绝顶高手所创,其名姓独孤求败,号称剑魔!”
陈俊替他解释道:“这位独孤求败前辈一生之中杀尽仇寇,败尽英雄,纵横天下,来往无敌,生平求一败竟不可得,乃是武林无名神话。”
令狐冲听得心潮澎湃,哪怕是寥寥数语,心中也不由勾勒出当世无敌,傲视天下的英雄豪杰形象。
“风太师叔?”
“他说的没错。”风清扬点头:“独孤九剑就是他所创,而他的传人,便是南宋时“神雕大侠”杨过,在那个时代里,乃是天下五绝之一,神功盖世。”
“这位神雕大侠也修炼了独孤九剑?”
风清扬摇头道:“这我不清楚,可他却会另一种剑法。”
“什么剑法?”令狐冲急着追问,忽然晃过神来:“难道是重剑之法?”
“没错!”
风清扬淡然道:“昔日神雕大侠被人误伤,因缘际会之下走入独孤前辈剑冢当中,并没有找到任何剑法,只是在神雕的帮助下寻到了四口宝剑,每日与神雕比武,遂就练成了重剑之法!”
“此种剑境,至刚至强,招式平凡但能发挥常人常人难以想象的极大威力,如此使剑,不论对手如何使招、武功中有没有破绽,只需径直挥出一剑,便能一力降十会!”
令狐冲眼神黯然,终于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非是剑法不够神妙,而是自身修行不够,底子太薄。
“风前辈讲解精妙,可着实是为我解开了心中不少问题。”
陈俊洒然长笑“既然前辈知道昔日种种典故,也当知道昔年天下五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在华山论剑,比试高低。”
“如今微雪飘扬,朔风肃杀,这等华山风光美景正适合刀剑争鸣,还请赐教!”
陈俊将刀法横于胸前,目色一凝,一股强大霸烈刀意直冲霄汉,连将百尺天空中的微微飘扬小雪在瞬间轰杀成齑粉,荡然无存。
令狐冲神色一变。
这就是内力加持下的林平之状态,比刚才强了数十倍不止,而且用了他最强的刀!
“不敢,正要领教下阁下刀法”风清扬道,心中面对此刀已经放弃了原先想法。
“好!”
“此乃我踏出江湖第一刀,正为华山神剑准备!”
话音一落,一记清亮刀吟,引空大作,仿佛惊天动地的虎啸龙吟,震得整个华山思过崖都似乎在颤抖,巨大的回音与他声音相合,宛如雷霆咆哮!
陈俊足下一踏,身形宛若一道利箭从弓弦上激射出去,他掌中狭长的刀光闪烁,爆射出锋锐不可逼视耀眼光芒。
“第一刀!”
轰!
一刀斩去,面前的空间好像是被切割开,从刀身上传出刀意劲气向八方攒射,打在石壁上,生出火星白印,即便是令狐冲也不得不暂退几步开外。
“好刀法!”
风清扬目光亮如天星,白发披散乱空飞舞,忽然长臂一抖,一道剑光好似龙吟破空而出,穿杀裂野,虚空竟绽出点点星火。
“看剑!”
一道清朗虚喝,空中剑光越发盛烈,剑势也越发迅猛,排空席卷清光劲气,极尽变化,飞旋夺目。
“好剑法!”陈俊赞叹。
独孤九剑在令狐冲手中与风清扬手中就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若是面对风清扬,他仅仅是凭借以力破万法完全行不通,何况独孤九剑本就是号称一剑破万法。
轰隆!
当中一团璀璨光火炸裂开,好似烟花一样,令狐冲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多瞧,可被宣泄的劲气的刮中,竟如刀割一般生疼,随即脸色一变,匆忙飞身爆退。
轰.....
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汪洋四泄,击飞无数崖壁上的碎石与枝蔓树木。
令狐冲站在远处,睁大双眼,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空前璀璨的刀剑交锋。
这一刻,天地光辉都在刀光剑光轰杀成黯然失色。
刀剑争锋,此刻两口普通利器在两人手中都化作神兵利刃,每一交手,劲气横飞间劈在地面,留下无数纵横交错的刀痕剑印,密密麻麻,好似再增加几分力道,地面的石块就要如同被切豆腐般切开。
剑,是神剑纵横。
刀,是霸刀绝伦。
前者令狐冲早有预想到太师叔的剑法会有多么惊艳如龙,而后者,竟大大超乎了他的所料,他在刀法上的造诣,足以碾压江湖九成九的刀客。
每一刀霸烈无双,至刚至强,可运刀极道之时,又陡生变化,若明月朗照,若清风渺然,每每一招辉煌不可言。
令狐冲越看,心头越是颓然,掌心的汗水也是越积越多,他本以为掌握独孤九剑终究可以追赶上他的步伐,可是现如今看来。
他心中不由苦涩。
“痛快!”
倏然,陈俊运刀一转,仰天长笑,笑声激荡风雪,排空四射,震动的周围落石纷飞。
轰!
思过崖石壁轰隆一声剧震,令狐冲险些站不动身子,可却在此时远远见到,他忽然窜地而起,弹射空中,一下子跃升至七丈,他的身形轩昂笔直,头顶玉冠炸裂,一头漆黑发丝飘舞长空,双眸精光如刀,周身玄光盛烈,劲气攒射缭绕,如同一尊执刀仙神落世。
“与你刀剑交锋,我仅仅凭借化功与紫霞两大内功,在内力上终究难胜过你一甲子内力。”
“当下我只有三刀!各凭手段罢。”
忽地,他掌中苗刀急旋,刀身清亮光芒片片飞舞,隐隐好似龙吟,可骤然声音停止,令狐冲心中狂涌出胆寒的危机,瞪目望去。
他身形从天空急速落下,掌中长刀执于身前,刀光如匹练青虹,又如神龙飞腾,肆意纵横驰骋,无穷变化多端,刀尖直抵地面风清扬。
但就在这时,刀势再生变化,那幻化而出的万千寒星巨网,陡然啸聚而起,凝聚为一点锐利寒芒,令人心神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