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用的这些佐料大多是市面常见,那些大岛上精明的酒楼管事,只要来你酒楼里吃上几次,只怕也能悟得其中几分精髓,你觉得这新鲜法子能守住几日?”
“我这法子可并非靠一招鲜。”苏宁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倘若二姐能撑得住场子,这酒楼便可经营,若是在三五月内打不开局面,二姐大可撤资离去,一切亏损皆由小弟一人承担便是。”
“这次我要六成。”苏丹沉吟片刻,“以我名誉,找些姐妹来撑住场子倒不难,不过得给她们一些份子,且若要经营酒楼,少说也得在大岛坊市才能维持生计,这地价便不菲,还有酒楼的掌柜、伙计,雇他们的工钱也得算在我头上,此番要你六成,不算过分。”
苏宁用筷子架起一根蓝环八爪鱼触须放到嘴里,咀嚼几下之后,满口余香,他放下筷子,轻声问道:“给外人几成?”
“怕是得三四成。”
“不妥,此法是我献上,若是给外人拿了大头,有甚赚头?”苏宁指了指北边,“还是将此事告诉阿爹,让给阿爹一些份子罢。”
苏丹眼巴巴地看向苏宁,“如何分配?”
“二姐那紫薇镇有鲜花百种,一年四季都有花卉供应外岛坊市,不若拿出一些来酿酒,酿造一种百花酒,此外那酒楼的小二、掌柜,都可从二姐镇子里调配,揽客之事也交由二姐,不过庖厨可得是我仙桃镇的人。”
苏丹张了张嘴,“爹爹莫非就只派人看护?”
“仅仅是要他五柳伯的名号,便给他四成,二姐莫非以为老爹会拒绝不成?”
苏丹不动声色地掰开一只婴儿手臂大小的蟹腿,“你我如何分配?”
“你我各自三成如何?”苏宁试探着问道。
“不成。”苏丹摇头,“此法也是你所想,那百花酒的点子也是你提供,我紫薇镇只调拨经营的人手,此事旁人也可做得,我只要两成。”
“那便两成。”苏宁点头。
说完,苏丹又给苏宁满上一杯,两人共饮着桃花饮,不多时,苏丹就小脸晕红,她眯着丹凤眼,斜靠在苏宁的肩头,“三弟,你说此事若是让大兄和我们那二娘知晓,他们可要参与?”
“养颜膏之事他们自是插手不得,这酒楼之事,一旦挂上我五柳岛苏氏的名头,只怕他们也得开口要些份子。”
“大兄若要,那便绕不开你我那四弟。”苏丹双眼一眯,“不过可不能从你我的份子里出,倘若他们要参与进来,还须得给三弟你一些补偿,否则我可不答应。”
苏宁能够感受到她言语中的维护之意,当然,其中也未免没有对那一对娘俩的不满。
“一切全听二姐吩咐。”
“听话,喏,赏你糖吃。”苏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枣糖送到苏宁嘴里,她屈指点了一下苏宁的嘴角,便自顾自地回身坐好。
姐弟两人在庭院里酣醉,到了最后,也就只剩下苏丹一人发着恼骚,苏宁只能平心静气地陪着。
待苏宁将她的车队送出小镇回返时,张迟快步凑到近前,“三少爷,熬好了。”
苏宁双眼一直,酒意立即散去大半,“快,带我去瞧瞧。”
“是。”
片刻之后,苏宁拿起还有些余温的养颜膏往嘴里送去,一股香甜顺着嘴角就落入肺腑之中,无形之间改造着他的皮肤和气血。
“口感不错,功效还需十天半月才能见效,待二姐命人将辅材送来,张叔你就督造着把这些药膏都给炼制出来,不能有半点疏忽。”
“是。”张迟郑重其事地应了下来,朝着一旁站在铁锅前的仆人招了招手,后者微微颔首,便继续往铁锅里添置桃脂。
“张叔,今日二姐尚在,我也未曾问你具体收成,这挑拣后的桃脂共有几何?若以这药方熬制,这一岁能有多少盒?”
说到此处,张迟神情一震,朝着苏宁笑道:“正如三少爷所言,一颗桃木足可收成两斤桃脂,我三十里桃林足有两万多株桃树,晒干后还剩五成,挑拣之后,至少也有六成,若是添加辅材熬制,今岁怕是可产一万五千斤,可出产七千多盒。”
苏宁顿时眉开眼笑,“张叔,有这一门生意,只怕今岁之后,咱们就可以买一艘法器楼船。”
张迟恭敬地低下身子,打心里为苏宁感到高兴,“三少爷自幼聪慧,如今经营有道,乃是我五柳岛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