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酒师大喜,顿时冲着苏宁一阵千恩万谢。
“何方,接下来一段时日,你主要留心酒坊和沙滩养殖之事,其他事务皆可交代下去,万莫出了差错。”
“是。”何方目送苏宁远去,眼神有些复杂,“三少爷如今,也和伯爷一般,做事雷厉风行了呢。”
雨后,大海上重新洒下一层金辉,举头望去,晴空万里无云,蔚蓝如洗的天穹,直让苏宁多瞧了几眼。
“喝。”当他午后从海边造船坊归来,便在望夫角旁仓促搭建的营地里听见了里面的喝喊声。
“都没吃饱饭吗?你瞧瞧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一个个和娘们没啥区别,到了战场上,像你们这种兵,敌军不喜杀戮的,等你们到了他们的手里,剥了一身衣服,细皮嫩肉的,和娘们也没什么差别嘛。”
“不,有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不能生娃。”
“哈哈哈……”
五名负责操练的老军传来一阵爆笑,直笑得这些扛着圆木桩的少年郎们一阵面红气急。
“啪”,当一人手腕一酸,肩上的原木滚落,便有一名老军提着长满荆棘倒刺的鞭子走上前给他们身上来两下。
打的地方都是肉多处,很疼,足以让他们龇牙咧嘴,可没一个吭声的。
“现在回去追随你们父辈,给桃林修修枝,挑些花肥还来得及,若是晚了,你们可就得受我等打骂几十年了。”
“这营地里,作为新兵,你们除了要端茶递水,还得为我等盥洗衣物,用膳最晚的是你们,上阵冲杀在最前面的也是你们。出操慢一步,便是十鞭子;这圆木掉一下嘛,也是十鞭子。如果我是你们,早他娘的就放弃了。”
“痴心妄想。”这时,那些憋着一股气的少年郎中间,终于传出一道不忿的声音。
“呸,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几个兵油子吗?等我们踏入修行,你们这些被五柳军淘汰下来的废物,早晚会落到我们后边,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说得好,总有一天,也会轮到我们管教一下你们这些老东西。”
那名领头的老军嘴角一咧,“哟,一群小兔崽子嘴还挺倔,不错不错,那咱们先放下圆木,换一个法子。”
紧接着,苏宁便瞧见营门打开,一群气喘吁吁的少年郎被五名老军带着跑向沙滩,他们避开了望夫角的危险,来到了一处安全的海滩。
“来,都给老子趴好了,一个个就在这海浪里给我做俯卧撑,每人五百个,若是坚持不下来的,就算是晕倒,也得给我躺在沙滩上,你们如果敢离开原地半分,就给我滚出军营。”
听着这些老军嘴里的话,苏宁嘴角微微扬起,一回头,不知何时张迟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侧。
“三少爷,桃园已经安排着打药了,桃园有阵法护着,没有果子落地,倒是外边的桃林,有不少果子被拾了回来。”
“无妨。”苏宁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的沙滩,“张叔,你这五名老军,该不会是从八爪岛借来的吧。”
“都是以前的老兄弟了,一群入不了武人境的伤兵,留在八爪岛,也是出海打渔,就地种田的憨货,拉到这里,也还能将就着为三少爷操练一下这些小兔崽子们。”
“算是废物利用吗?”苏宁含笑看向他,在张迟面色一沉的时候,他立即摆了摆手,“张叔,你这话可就严重了,我看这些老军挺好嘛,待会儿下来你告诉他们,若是他们还敢为我苏氏效力,今后他们五人便是我军中的什长了。”
张迟满脸感激地朝着苏宁单膝下跪一拜,“老奴替弟兄们多谢三少爷大恩大德。”
“不过我这里疾风狼坐骑可是没有,咱们今后成军,短时间之内,也得步行作战。”说着,苏宁突然一拍脑门,“对了张叔,这些小子该如何踏入修行,伯府的强身丹和通窍丹可有拨下?”
张迟苦笑一声,“三少爷,倘若伯府未曾拨下这些要紧的丹药,老奴又岂敢让这些老军往死里操练呢。”
“你估摸着这五十人第一批能有几人?”
张迟沉吟片刻,“能有二三人便是极好,军中操练激发潜能之法原本就对这些瘦瘠岛民便有些不公,如今又在操典上加了几条三少爷您定下的操练之法,我怕这些小兔崽子会有些吃不消啊。”
“无妨,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
张迟微微一愣,对苏宁的这一番话露出些讶然。
“此处便托付给张叔了,那望夫角的凶兽和荒山里的凶兽,日后可就是咱们仙桃镇镇守营的大敌。”
张迟朝着苏宁恭敬地抱拳一辑,“老奴自然不敢让三少爷失望,日后从我仙桃镇镇守营出去的儿郎,必定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善。”苏宁朝他摆了摆手,踩着金辉,顶着草帽走回桃林。
在他归去的途中,一行雾气小字在他眼前凝聚出来,“仙灵孕育成功,可前往收取。”
他脸上跃出几分狂喜之色,归去的脚步也骤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