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白,世子和卿幽姑娘,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世子这辈子娶谁,都不可能娶卿幽姑娘。
这样发展下去,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天边斜阳渐收,秦阎溯回到忘尘府时,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虽然下人们都知道他平日里冷冰冰的,可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冷白清隽的俊脸此刻阴沉如炭,那双狭长的凤眸更是噙着如冰的寒芒。
洛尘跟寒鸦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洛尘陪着他进了书房,又给他拿了好几壶酒。
他在旁边看着秦阎溯倚靠在金丝软垫上,摇曳的烛火将他俊脸镀的忽明忽暗,整个人颓靡又带着生人勿近的贵气。
秦阎溯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楠木书案上的空酒壶也倒了一片。
洛尘自知此刻不该开口,但还是忍不住地感慨。
跟主子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借酒消愁。
真愁人,要不然,他和寒鸦还是先斩后奏,将那孟姑娘抓来洗干净送到主子的床上得了,省得主子这么劳心废神。
洛尘正想着,书房门口忽然传来金神医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是草民。”
秦阎溯没说话,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咽下,冷郁地剜了洛尘一眼。
洛尘是懂察言观色的,立马讪讪笑着离开。
“属下告退。”
金神医刚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整个人有些惶恐不安。
来的路上,下人们就告诉他秦阎溯今日心情不好,可耳听还是不如眼见来的真切。
这哪儿是心情不好啊,分明是见人就想杀的愤怒跟沉郁!
他咽了咽嗓子,壮着胆上前,毕恭毕敬地朝秦阎溯跪下。
〵“草民见过殿下,今日草民冒昧打扰,是想问问殿下,之前给您开的治疗不,不举的药,您用后可有什么改善?”
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今日来找秦阎溯。
在这个节骨眼问这种问题,不明摆着找死么!
秦阎溯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金神医,幽深如夜的眸子叫人难辨阴晴。
他薄唇翕合,从唇齿间溢出冷冰冰的几字,“不必了。”
“啊?”金神医一愣,赶忙又恭敬地伏低身子,“难道是殿下觉得,草民的药有何处不好?”
秦阎溯英挺的剑眉拧紧,脑海里陡然浮现南晚烟如花的容颜,和她那双湿漉漉的眸子。
一想到她跟萧连城在床上耳鬓厮磨的场景,秦阎溯额间的青筋忽然凸起,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酒壶,将其瞬间化为齑粉。
“如今本殿下已无这方面的困扰,往后也不需要你医治,听懂了?”
他不仅能举了,而且面对孟芊芊,反应还尤其强烈。
她就是他的解药,可这解药,或许已被许多人尝过,令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