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知道是这幅场景,老娘当初就不跟你了。”妇人没跟上关德厚的脚步,一个趔趄后,使劲甩开他的手,抱怨出声。
关德厚耐心耗到极致,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臭娘们,我平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妇人跌坐在地上,杏眼喷火,接触到关德厚暴戾的眸子,她喉咙咽了咽,没敢叫嚷。
将摔落在地上的首饰捡起来,她跟上关德厚。
“大人,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
马车刚动,就被守兵拦了下来。
关德厚一脸怒容,“本将去哪,还需要同你们汇报?”
“反贼横行,我们很担心大人的安危。”
广棕说着,一刀砍下去,将缰绳砍断。
“你们这是要造反?!”关德厚厉声喝。
“不是造反,是效忠新皇,大人肯定能理解的。”
“磨磨唧唧的。”其他守卫越过广棕,一拥而上,将关德厚绑了。
车里的妇人惊恐的瞧着这一幕,死死抓着怀里的包袱。
“这七姨娘怎么处置?”守卫指了指妇人。
“一起绑了。”
“敲锣,咱们去会宁县。”
铛铛铛的声响,惊醒了熟睡的民众,听说去会宁县见秦王,一伙人衣服都没顾上穿,就跟上守兵。
…
“王上!”
牌九进了浣荷院,在门外喊。
杨束猛睁开眼,翻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以前府里少侍女,牌九只能自己通传,但现在,不是急事,牌九绝不会不经允许进后院。
陆韫也睁开了眼。
“俪城!俪城来人了!”
杨束皱眉,穿鞋下榻,陆韫为他取来衣物。快速穿好,杨束出了去。
“俪城来人,也值得惊慌。”
“王上,你自个去瞧瞧吧,就,就挺多的。”
“能有多少。”杨束嘀咕了声,大步往外走,此时天还是黑的。
“王上。”
杨束刚翻身上马,许靖州和何相书赶了过来。
“走吧,瞧瞧。”杨束一夹马肚,率先冲了出去,一行人跟在他后面。
上了城楼,杨束嘴巴大张,牌九没夸张,是挺多的,密密麻麻啊。
“秦王!”
见杨束来了,底下传出呐喊声。
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激动。
“什么个情况?”杨束问守兵。
守兵清了清嗓子,“禀王上,他们擒了守将,以表对王上的忠心。”
“这样啊……”杨束有些怔愣,俪城离会宁县不远,但要翻山涉水,这里几乎是一半的百姓。
是什么样的热情,支持他们连夜赶路。
“秦王!”
民众手臂高举,一脸虔诚。
“秦王!”
声音汇聚,哪怕嗓子喊嘶哑了,也没停下,震的太阳冲出地平线。
“我想我这辈子是做不了昏君了。”杨束扫过一张张脸,缓缓吐字。
“城防卫何在?”
“即刻出城,扎起营帐。”
“让火房的人都过来,下面,要大碗的,拖十头猪来,保证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杨束扬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