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个监理,差不多把云田学砸懵了。
同样懵的还有陈万三和黄安博。
之前送了人家云田学十个工,黄安博还觉得自己其实挺大方,也就帮忙挂个号,十个工真的不少了。
特么一转眼人家成监理了,而且还是甲方爸爸的监理,特么的。
送了甲方爸爸十个工,这特么算不算是给纪检部门行贿?
陈万三也懵逼的不行。
自己带出来干活的工人,转眼间成了甲方爸爸,这事别说经理了,长这么大他都没听说过。
麻痹的怎么还敢让云田学干活?
人家甲方的大人物还没走呢,别说没走,就是走了,这个工地那也是云田学的老大了。
监理自然不是最大的人物,权力也有大有小,可特么要看是什么监理。
甲方爸爸的监理本就是乙方招惹不起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刚才那位米总当着魏总的面交代的,魏总都惹不起。
“那我干什么?”
云田学抱着白色的监理帽,只觉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端端的干着活,现在不让干了。
“你就戴着这个帽子,整个工地四处溜达,想上哪就上哪儿。”
陈万三上前把云田学原本的安全帽摘了下来,把白色的监理帽给云田学戴上。
“就戴着这个帽子,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
前几年,很多工地管理都是比较松散的,不少工人都不怎么戴安全帽,即便是戴帽子,安全帽也是随便戴。
这几年,基本上很多工地都要正规的多,这边的安全帽都是有讲究的,这个白色的监理帽那就像是官帽子,不是谁都能戴的。
这么大的工地,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大家区分什么人,基本上也都是看帽子的,一般白色的帽子来了,干活的都要谨慎几分。
“我也没地去啊。”
云田学走到边上放砖的砖堆子坐下:“那我就坐这儿。”
“可别。”
边上原本干活的工友都急忙笑着道:“老云啊,你这么坐在这儿,我们都不会干活了。”
这特么等于边上站了个监考官,紧张啊。
“我去给珩珩打电话。”
云田学郁闷的不行。
这要是换了陈万三,这会儿可能都高兴的找不到北了,毕竟陈万三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哪怕是包工头,每年也能赚个三五十万,在农村妥妥的能行人。
可云田学,老实谨慎了一辈子,村长都没当过,也就是老老实实干活的,冷不丁成了监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活丢了,以后该怎么办,当监理发不发工资,怎么发,工资高不高,什么都不懂,心中怎么能不慌。
“陈总,云工家里真的没背景?”
看着云田学去边上打电话,黄安博再次问陈万三。
“你看老云那个样子,像是家里有背景吗?”
陈万三向云田学那边努了努嘴。
“看着确实不像。”
黄安博点了点头。
人常说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这会儿云田学的形象基本上就是这样。
云田学一米八的个头,长相也没的说,虽然风吹日晒苍老了些,可真要换一身衣服,其实也有领导范儿,可问题云田学的性格,刚才自己抱着安全帽都有点慌,这哪里像是有背景的。
这就像是寻常人突然捡到了几百万,第一感觉不是高兴,而是惶恐,哪怕明知道这几百万是没人要的,也没人追问,心中也会惶恐不安。
有些东西是慢慢的经历才会有的,绝对不会一蹴而就。
“爸!”
云珩刚看了两位患者,又接到了云田学的电话,急忙走出诊室,接了起来。
“珩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田学拿着手机,半天都想不好措辞。
“爸您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又有人求您办事呢?”
刚刚才接了云田学的电话,这才多长时间,云田学又打来电话,云珩最初还担心出了什么事,听着云田学的语气又不像,所以猜着可能是工地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自己是西华医院的医生,求着办事吧。
“不是。”
云田学道:“就是上次我去你那边,遇到的那个女娃你还记得吗?”
“米诗琳?”云珩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道。
“对,她就是这边工地的甲方,刚才来转的时候看到我了,让我当什么监理......”
云田学郁闷的不行,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
“米总。”
从云田学干活的那边离开,米诗琳就没心情在工地转了,大概溜达了一下,就带着晓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