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杨三井笃定,练气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虽然平稳,但也意味着无法一蹴而就。
队长沉思片刻,摸着下巴的胡茬:“我倒觉得有可能是真的,神话时代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能让凡人举霞飞升,成就真仙;这样一想,存在什么能让人跨越练气九层,直入筑基的奇遇也不是不可能。”
“他沉睡的那一个多月,可能就是为了吸收这股力量。”
杨三井连连摇头:“我还是不信,除非我亲眼见到。”
我辛苦修行这么久才练气三层,结果你嗖的一下坐火箭就蹿到筑基了,这不科学!
王启良缓过劲儿了,突然道:“其实,如果是他的话,作出再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好像也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知不觉,在王启良的眼中,王恺似乎已经快跟无所不能挂钩了。
杨三井诧异道:“为什么?”
王启良轻笑道:“因为......他克制,勤奋,淡定,从容,他可能是因为他是我所见最优秀的同龄人,没有之一。”
......
南希,王家。
熊孩儿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背上,想要出门。
正在做晚饭的老妈问道:“你干嘛去?”
熊孩儿脚步一顿,用一种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我要去修真了,天下万物皆蝼蚁,不成仙人终成空;此去云顶山,不得真传,我王6绝不回家!”
“这孩子……又看了什么电视剧还是小说?”
“疯了?”
熊孩儿义正严辞道:“不用劝我了,我意已决!父母之恩,暂时难报,来日我若登仙,必使鸡犬升天,你们还有我哥都能随我上天界。”
“我让你意决!”
一通暴揍,熊孩儿哭唧唧:“你们断我道途,就是让我输在起跑线上,我不服!”
老爹拿起沙上的裤腰带,啪的一声甩出,冷声道:“不服?”
“服了服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我欺。
“滚去写作业!”
熊孩儿哭哭啼啼回屋了,嘴里嘀咕着:“我太难了,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们却不理解我一片苦心!”
留下夫妻俩面面相觑。
“现在好像真流行说什么灵气复苏,各地都有道长真人讲法,而且政府也没有出面辟谣。”
“呵,咱们年轻时搞什么气功,咱爸年轻的时候,搞什么注射鸡血,延年益寿,都什么时代了,又弄一些封建迷信的破玩意儿。”
“最近时局混乱,国内一些恐怖主义抬头,各处袭击,思想上出些岔子也属正常,但也要迅拨乱反正才好啊,老这么放任可不能行啊。”
老头一脸忧心,他是公务员,对这个国家爱得比谁都深沉。
这其实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对愈演愈烈的修行热的一种态度。
而且大多是聪明人,相反,那些最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听着听着,很容易就信了。
……
王恺下山了,在山脚一处面馆吃饭,一碗炸酱面十六,量不大,味道也一般,但相对景区物价而言,还算实惠。
电话又响了。
王恺接起来道:“怎么了?”
王启良语气低沉,道:“之前忘跟你说了,老刘死了,今儿是他下葬的日子,我打算去看他最后一面,你要来吗?”
他愣了下:“老刘?”
“刘彦昌。”
王恺愣了愣,沉默良久,才张口道:“怎么回事?”
“他做预备镇守,出任务时牺牲了,据说跟我今天遭遇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为了掩护群众撤离,但他身边没有战友在,只有他一个。”
王启良还说了很多,但王恺都没太认真听。
挂掉手机,他依旧怔然,似乎没反应过来那个向来懦弱,时不时显得很狗腿,经常殷切地想要替他倒洗脚水的战友就这么死了。
他本应该活很久的,他那么怂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