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怒斥道,“当我们傻么,我们有两个人,三升珍珠怎么分?”
“就是,就是。”
张果刚说完就后悔了,貌似真可以分。
谈不拢,继续动手呗!
钟生回想家里做饭,灶头用风箱增温,不妨模仿一二。
他猛地吸气,却含住喉头一团火,不着急喷出,嘴巴大张,升起冉冉轻烟。
第二下呼吸,那团火温度急剧升温,眼皮开始发烫,七窍都快着火了。
又呼吸几下,嘴里升起的轻烟,已经变成丝丝火流。
“阿噗!
钟生感觉到极限了,张口吐出酝酿已久的火团,感觉出奇的粘稠和烫嘴,以及拉嗓子。
老蚌精刚想说,“四升珍珠也行。”
一团火光已落到身上。
这次的火光格外不同,一经出现,周围湿气雾气当场烟消云散,澡堂子的气氛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是类似沙漠晌午的气候,干爽、燥热、烧心。
首当其冲的老蚌精,蚌壳沾满黄得发白的火光,液体般粘稠流淌。
滋滋!
空气浮现焦臭气息,类比烤鱼时,火舌撩过鱼鳞的气味。
“啊!”
蚌壳瞬间打开,一道光激射而出,眨眼间出现在十丈之外。
“不好,老蚌精要金蝉脱壳。”
那团光,正是那颗宝珠,寄托了老蚌精的精气神。
蚌壳和蚌肉,已经被烧得五痨七伤,难以脱身,蚌精将本体寄托在宝珠上,想要逃之天天。
一颗宝珠才多大,破空而出,其速如飞。
张果情急之下,取出一张符,往膝盖一拍。
钟生见状大怒,“不是说不会么?”
“略懂一二,只是略懂。”
张果来不及解释,就要追赶上去,却听得耳边风声一掠,传来熟悉的昂昂叫声。
小毛驴眼明脚快,撒开四蹄追了上去,眨眼间距离以肉眼可见速度缩短。
“好宝贝,正好省我一张符。”
张果小心翼翼,将膝盖上符取下,慎重收到怀中。
再看老蚌壳,坚固似精钢的蚌壳,竟被烧穿几个大窟隆,拳头都能伸进去。
里面一团软肉,缩水十倍,已烧成焦炭模样。
那团黄白烈火,仍在灼烧,空中满是焚烧蛋白质的焦臭气味。
片刻后,小毛驴叼着一颗宝珠,献宝似的奔跑回来。
它斜了眼张果,绕着他走,一头扎入钟生怀中。
“乖孩子。”
钟生取下宝珠,入手感觉,一个字润,还有就是如浸冷泉。
张果见状,心猛地起来,此情此景,对方要是独吞,他可是半点办法也无。
钟生胸口插短刀,口吐炎炎烈火,威力非凡,烧死了铜墙铁壁的老蚌精。
他咬咬牙,手插入怀中,捏住一角黄纸。
“张道士,还愣着干啥?”
钟生招呼张果过去,将宝珠递给他,“瞧瞧,能值多少?”
张果接过宝珠,兀自难以置信,价值千金的宝物,就这么轻易交给他?
他松了口气之余,内心做出一个决定。
“钟郎君,巧了,这颗宝珠,还有一层机缘,被你我撞见了。”
若非钟生以诚相待,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这件难得的好事与他分享。